温宁颤着手打翻水杯,望着眼前几乎陌生的爱人,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为什么?你明知道短信不是我发的,也知道江婉并不是季家的亲生孩子,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对着她赎罪!” 季修瑾抿唇,他冷静的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碎片都捡起来。 “宁宁,因为那条短信是我发的,是我想让父母给你准备梅花糕,找不到我的手机才会用你的手机发。” 一个不小心,锋利的碎片划破季修瑾的手,他却恍然未觉。 “我们是夫妻,同甘共苦,有罪同担,婉婉虽然不是季家亲生的,但却是季家如今唯一一个无罪之人,我们当然要向她赎罪。” 季修瑾将水杯碎片丢进垃圾桶,重新倒了一杯水到她的唇边,“这些日子你都不要出门了,等你整容完成,我们就出国。” 季家的生意重心从三年前就转移到了国外,这些年留在国内也只是为了处理剩下的生意和赎罪。 温宁气的浑身发抖,第一次觉得当年爱上季修瑾就是个错误。 这样冷血的人,怎么值得她爱?又怎么懂得什么是爱? 她指着门口,“滚!” 季修瑾疲惫的脱下外套盖在温宁身上,“我可以出去,但你不要想着逃。” 他出去的时候将门上了锁。 温宁迫不及待的下床去开窗户,却发觉二楼的窗户也被他锁死了。 窗户的材质是她亲自订的,自然知道有多坚硬,不可能用蛮力打破。 她回望婚房里的摆设,自嘲的勾起唇。 季修瑾喜静,她就将整个婚房设计成黑白色调,所有摆设都按照季修瑾喜欢的来设计。 三年前,她怀揣着最热烈的情愫嫁给季修瑾。 三年来,她抱着微弱的希望探求真相,希望季修瑾有朝一日知道短信不是她发的,能够再次爱上她。 可如今她发现,温宁和季修瑾的爱情自始至终就是个笑话。 他最爱他自己。 温宁站起身,摔碎桌头柜的摆设,接着是灯和柜子。 她要毁了他们的婚房。 保险柜的密码很好猜,是温宁的生日。 里面放着几张协议。 温宁原本想撕掉,却在触及离婚协议几个字时,突然停下了。 协议书上早就签好了季修瑾的名字,内容则是要她净身出户。 协议书的后面是两份整容预约。 一个是她,一个是江婉。 温宁呼吸一紧。 季修瑾让她整容成江婉的样子,那江婉呢,他又想让江婉变成谁的样子? 温宁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江婉假扮她的样子。 难道季修瑾想让他们两个人整容成彼此的样子,交换身份? 温宁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甚至想不明白季修瑾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江婉推门进来,眼里是藏不住的妒忌。 “都怪你提前回来,现在哥哥非要先出国才肯做换肾手术!” 江婉买通医生说她有肾病,目的就是为了让温宁死在手术台上,现在季修瑾突然决定去国外,她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江婉只能换个法子。 她丢下一把匕首,想刺激温宁自杀,“那条短信是哥哥发的,这么多年,他无法承担害死家人的痛苦,就逼着你代他赎罪,仿佛站在道德制高点就能赎清自己的罪孽。” “温宁,你一个无罪之人要逼着给我捐肾,那该多痛苦,这世间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我给你个去死的机会,一了百了。” 温宁深吸一口气,她没有去捡地上的匕首,而是将两张整容预约递给江婉。 “你爱季修瑾吗?如果爱的话,我给你另一个选择。” 季修瑾已经预约好了整容手术,如果江婉能买通医生,那么进手术室的是温宁,从手术室出来那个人是江婉,季修瑾也不会发现吧? “但我有一个要求,告诉我孤儿院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