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曲山岚心脏都停跳了一瞬,惊慌地扑向曲母。 曲母双眼紧闭,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奄奄一息。 “医院,快送医院!” 曲山岚慌张无措,泪水淌了满脸,拜托其他人帮忙将曲母送进军区医院。 手术室外。 手术中的红灯一直亮着。 曲山岚焦急地等在外面,心都揪成一团。 一直到深夜,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曲山岚连忙迎上去问:“医生同志,我阿妈怎么样了?” 医生面色凝重:“患者脑后受伤,加上年纪大了,情况不容乐观。” 曲山岚的心被吊起,顿觉呼吸困难。 愧疚与自责将他瞬间淹没。 他哀求地看向医生:“请您一定要救救我阿妈!” 医生点头:“我们会全力救治,也请家属尽快缴费。” 曲山岚将眼泪擦干,立刻点头:“好,我马上去!” 可看到收费表上的数字时,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的钱不够…… 只犹豫两秒,他便转身去了护士站,拨通了宋桐薇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立刻接通,曲山岚焦急道:“宋桐薇,你……”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他:“抱歉,宋营长有急事出门了,您有什么需要,我会代为转达。”5 曲山岚一愣,问:“她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声音沉稳:“宋营长没有说。” 曲山岚心沉了下去,却也只能叹了口气。 “好吧,请你转告她,让她回来后立刻来军区医院,就说她的婆婆住院了。” 曲山岚交代完,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紧闭的大门,心高高悬起。 阿妈还在等着他的钱救命,片刻也耽误不得。 曲山岚直接转身飞奔出医院,自己回去取钱。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转瞬间下起了大雨。 滂沱的雨幕将人笼罩其中,看不清前路。 曲山岚浑身淋得湿透,却全然不顾。 此刻他满心都只有一个念头——救阿妈! “阿妈,你等我!我一定会救回你的!” 曲山岚狂奔到楼上,拿起家里全部的钱。 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刻飞奔下楼要赶回医院。 可刚到楼下,却被眼前的一幕定在了原地。 熟悉的吉普车在不远处停下。 宋桐薇撑着伞打开车门,绕到另一边接徐容川下车。 徐容川紧挨着她,微微一笑:“谢谢你接我下班,不然这么大的雨,我还不知道……” 话还未说完,便对上曲山岚一片死寂的眼。 两个人都是一顿。 看着宋桐薇将伞偏向徐容川的模样,曲山岚只觉自己狼狈得可笑。 “原来你的急事,就是送他回家。” 他声音哽咽,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你说什么?”宋桐薇没听懂。 她看着曲山岚湿濡到贴在身上的衣服,皱起眉责问。 “明天就要高考了,你又乱跑什么?” 高考…… 这话仿佛是压垮曲山岚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的心彻底陷入绝望。 阿妈还在手术室里等着救命,他怎么能安心考试? 曲山岚垂下眼睫,轻轻吐出一句:“不考了。” 说完,便加快脚步跑了出去,只留给宋桐薇一个背影。 宋桐薇、高考、曲母…… 种种念头在他心里上下交替,搅得他心乱如麻。 好像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只能保住一个…… 但如果要他选,他一定选阿妈。 大半个小时后,曲山岚终于迈着灌了铅一般的双腿回到医院。 他狼狈不已,捏着同样湿透的钱包递向医生:“我、我来缴费……” 面前的医生却沉痛地摇了摇头。 “抱歉,患者情况突然恶化,抢救无效死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