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璎用绝食和他无声对抗,没几日便彻底昏死过去。 再醒来,便对上段沐白担忧的目光。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低头亲吻。 恍惚间,花璎仿佛又看见了她曾挚爱的少年郎。 她抬手想要触碰,却被一道女声打断。 “花姨娘就算对夫君不满,也不该连累腹中的孩子,这要出了事,夫君该有多难过。” 安清欢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让花璎生生愣住。 孩子? 她竟然怀孕了?! 她抬手触碰,眼中却没有丝毫欢喜。 这个孩子,实在不该来。 段沐白的视线落在花璎腹部,手心隐隐颤抖。 不知道是不是花璎的错觉,她竟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期盼。 许久,他才哑声开口:“你既有身孕,就别再胡闹了,明日我便差人去书院,把今安叫回来陪你。” 听到今安的名字,花璎眼底闪过一抹思念,却仍旧摇头。 “不必,今安求学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平白浪费时间。” 府内上下如今都被安清欢收买,他回来还不知会受到怎样不公的对待。 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待在书院,多少能过得舒心些。 …… 之后的日子,段沐白日日都来花璎院中。 院中的下人也不敢再敷衍,从前克扣的吃穿用度,又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因为肚中的孩子,花璎再次迎来恩宠。 花璎很少走出院门,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对着天空发呆。 哪怕怀孕,段沐白也只允许她走出院门,想要回乡却不行。 他说:“乡下多是贱民,环境脏乱,对孩子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许是忘了,她本就出生乡土。 这日,段沐白被皇帝叫进宫中,花璎终于偷得一丝喘息,不用再看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花璎坐在湖边小憩,转头就看到安清欢朝她信步走来。 将周围人都打发走后,安清欢面上再无笑意,看她的目光变得阴狠。 “花璎,你是不是很得意?因为这个孩子,夫君已经几日没来看我,你就是靠这种手段笼络他的心吗?” 她步步逼近,走到花璎身边停下,猛然拉住她的手,眼底充满嘲讽。 “你说,要是你肚里的孩子没了,夫君还会待你这般好吗?” 花璎心道不好,连忙用力抽手,却被拽得更紧。 “你想做什么?快放手!你这样做不止会害了我,还会害了你自己的孩子。” 可安清欢却仿佛没听见,一个劲儿地推攘着。 “噗通!噗通!”两道落水声先后响起。 在她落水的最后一刻,视线正好落在飞奔赶来的段沐白身上。 不出所料,他恶狠狠朝她瞪了一眼,便转身游向安清欢。 将她安然救上岸。 水里,花璎感受到体内有什么正在流失。 远远望着岸上郎情妾意的两人,她放弃了挣扎,任由湖水淹没头顶。 就这样吧!她真的累了。 可天不遂人愿,孩子没了,她却没死成。 花璎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而段沐白神色冰冷。 “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笑声不断,没有回应。 在他问出口的刹那,她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 安清欢为了陷害她,连孩子都算计进去。 她还能怎么辩解呢? “花璎,你也是个母亲,难道不知道孩子对清欢多么重要!你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她!” 花璎抬头,段沐白脸上已经覆满冰霜,手指握拳狠狠砸在她耳边。 前些日子的温情如同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花璎看着他指缝间的那抹红,神情淡淡。 “不是我。” “到现在你还说谎!我亲眼所见难道有假?”段沐白双目通红。 是啊!安清欢算准了他会来,所以找准角度推她落水。 从背后看,可不就是她心狠手辣。 再加上丫鬟的供词,这罪名被死死安在她身上。 段沐白怒火中烧:“你现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他只相信他看到的。 而这偌大的段府,也无一人愿意帮她说话。 她一个失宠的姨娘,还能说什么? 花璎无声看了段沐白良久。 无尽的疲累让她乏力。 她忍着疼痛开口:“所以,你想我怎么做?她的孩子不是没死吗?现在只剩下我这条命,她要喜欢,尽管拿走便是!” 段沐白被她的淡然刺痛,狠狠甩袖。 “事到如今,你还没有丝毫悔意!” “既然你这么狠心,今安便过继到清欢名下,省得你哪天一个不顺心,又想害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