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神力束缚住我左心口。 撕裂的痛楚从心口蔓延到五脏六腑,我痛得整个人扭曲蜷缩,却无法挣脱。 似是看到我太痛苦,繁漪眉眼一阵烦躁。 “别装可怜,这是你罪有应得!” 看着这个我爱了千年的女人,我只觉痛彻心扉。 这般生不如死活着,换不来她一丝一毫的信任。 我又何必再做徒劳解释,存那痴心妄想的祈盼! 千年前她的一伸手,将我从蛮荒之地带出。 如今这滴心头血,就当还了当年的牵手之恩! 在繁漪的手即将穿透我胸口之际,我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自己来。” 繁漪的身子一顿,像避瘟疫一样避开了我的触碰。 “也好,省的脏了本神女的手。” 即使早有所料,但我的心还是被她的话刺的一痛。 我垂眸凄惨一笑,运转薄弱的仙力,逼出了凝聚千年修为的心头血。 心头血刚被我逼出,立刻就被繁漪用神力摄了过去。 我倚靠着冰冷的石墙瘫软下滑,整个人气若游丝。 繁漪用神力堪堪扶稳我,神色复杂了几分。 “这心头血替你赎罪,牢狱之灾就此免了。” 说罢,她拽着我从刑罚殿出去,腾云飞回了霜雪宫。 繁漪安排了一个小花妖留在屋内照顾我。 并从自身分了一丝神力溶于我的身体。 “本神女说过,弦月复活之前,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说罢,她视若珍宝的护住那滴心头血。 再也没看我一眼,直接遁地消失。 心口的酸意和痛意一并袭来,我虚弱地倚靠在床上久久没动弹。 小花妖端来他用花露制成的养神丸递给我,眉眼间的诚意发自肺腑。 “主人,我是刑罚殿的幽灵花,是您的血助我化成人形。” “所以我求神女允我留在这里,以后花花保护您!” 我怔怔看着他,一时间心底五味杂陈。 “修炼成人是你自己的造化,走吧,霜雪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心护住的凤鸾剑已经被毁。 我这样的祸害,不值得被人保护。 “主人……” 小花妖闪着泪花看着我,却拗不过我的驱逐。 他一步三回头,不舍地离开了霜雪宫。 一个人在冷清的殿内,我整个人都处于浑噩之状。 若这样死了也好。 可惜,那个女人想要的,是让我生不如死。 三日后。 一道传音符飞到我跟前—— “神女有令,着顾夜沉前往冰晶宫,不得有误!” 我有些意外,繁漪从不让我踏足冰晶宫,说会辱了桑弦月的眼。 今日为何让我前去? 来不及细想,那道传音符化作一道烈风,直接将我裹去了冰晶宫! 我趔趄落地。 刚站稳身子,却看到倚靠在万年玄冰棺前的人,竟然是顾锦明。 “你传我来此作甚?” 顾锦明身姿优雅,一身玄色紫羽毛服衬得他俊美高贵。 他抬起指甲,轻轻拂过玄冰棺的边缘。 “带你来看看,弦月仙君的盛世容颜。” 顺着他的话,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玄冰棺内的人。 “轰”的一声,我的脑中似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 从前只闻弦月仙君是四海八荒第一美男子。 此刻一看才发现,他竟然和顾锦明长得有五分神似! 我诧异看向顾锦明。 顾锦明却是早料到我会是此神色,悠然惬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 我心底没来由的一阵不安:“你做了什么?” 顾锦明勾起薄唇一笑。 “为了得到繁漪的关注,我特意修炼了冥界禁术,让自己的脸变得和桑弦月越来越像。” “没想到几百年过去,我依旧抵不过一个死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他幽幽叹了口气,眼中骤然涌现杀气。 “既然抵不过,那就毁了吧,眼不见为净!” 说罢,他手中蓄起一股魔化的仙力,将玄冰棺包围悬空。 我大惊失色。 “动了玄冰棺,繁漪不会放过你的!” 桑弦月是繁漪的底线,整个六界人人忌惮! 听我如此说,顾锦明忽然大笑起来。 “我的好二弟,动玄冰棺的人明明是你!” 他仙力倏地一扭转,整个玄冰棺瞬间碎成冰渣。 我伸手想阻止,但棺内的桑弦月也已随着玄冰棺的碎裂而慢慢在消失。 一阵天地摇晃,整个冰晶宫都有要坍塌的趋势。 “弦月——!” 繁漪痛苦的呼喊声从后方传来。 她冲过来想护住桑弦月的最后一抹身形,却根本无济于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在手掌之中化作星粉,消散无影! “不!!” 繁漪痛苦低吼,天地间风起云涌。 冰晶宫十丈以内,被极致的黑暗笼罩,天空中惊雷乍现! 冰晶宫内的灵石玄冰尽数跌落,所有的花草植物也都迅速枯萎! 顾锦明眼露慌张之色,口吐鲜血抬手指向角落处倒地的我。 “神女,我在给弦月兄长蕴养神躯之时,二弟忽然冲进来毁了玄冰棺。” “锦明根本来不及阻止,弦月仙君就……护不住了!” 顾锦明一脸悲痛不已。 我错愕看着他颠倒黑白,强撑着身体想要开口辩解。 下一瞬,一道猛力直直朝我袭来! 我感觉全身骨骼碎裂,整个人被那股力量架在刀山火海之上! 繁漪猩红着眼,手中神力运转,一步一步朝我缓缓走来。 我惶恐又惧怕,下意识摇头哀求。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但我的话尚未说完,一道巨大神掌直直朝我的天灵盖而袭。 繁漪那弑杀之音,传便整个天界—— “顾夜沉,本神女要让你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