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说:“你对他ptsd了,你害怕他会再一次伤害你,你也害怕你永远也摆脱不了他。” “茉茉,这是好事,这说明你真的不爱他了。” “别怕,他只是沈家的一个旁支,翻不上天。茉茉,我会帮你的。” 苏茉不可置信,难以相信好运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她所得到的,从来都要拿出十倍,百倍来换。 “桃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陶桃笑了笑:“因为我是个正常人,茉茉,你值得所有人对你好。” 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这种话。 苏茉觉得眼眶又有些发热。 她终于鼓起勇气,把沈宴拉黑前,给他发了一条邮件。 18 苏茉的踪迹仿佛被有心人抹去了。 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他想要去找苏茉的社交圈,却发现在他的有心操作下,苏茉没有社交圈。 苏茉温柔贴心,付出不求回报。 喜欢她的人很多。 可沈宴心里不舒服。 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不舒服是为什么。 林棠的交际圈,他从来没有干涉过。 他以为他只是把苏茉看成了一只忠心的小狗。 他不允洗自己的狗被别人觊觎。 所以他故意打压那些对苏茉释放好感的人,直到苏茉身边只剩下了她。 沈宴手指绕着苏茉的手指,心里只觉得无限满足。 这个人是他的。 完完整整都是他的。 原来,那就是爱。 他爱苏茉。 可他明白得太晚了。 可不晚。 苏茉那么爱他,只要他真心,诚恳地和苏茉道歉,苏茉一定会原谅他。 他动用了人脉圈,耗费了很多力气,得知了苏茉的邮件。 他绞尽脑汁地想,将心里话一封一封地隔着虚拟的网线想要传递给苏茉。 苏茉,我爱你。 我是真的爱你。 可他没想到,他苦苦等待的结果是,苏茉给他回复了一句话。 “别再骚扰我了,我很讨厌你。” 心仿佛碎成了几瓣。 他不能相信,那是苏茉想要对他说的话。 沈宴想要再发,却发现自己早就被拉进了黑名单。 苏茉厌恶他。 这个结论比苏茉恨他,更难以让他接受。 熟悉的《致爱丽丝》响起。 可沈宴任由电话响着。 是他认错了人,林棠是无辜的。 是他混蛋,辜负了苏茉,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棠。 电话还在响个不听。 沈宴抄起电话,狠狠砸向墙壁。 手机被砸了个稀巴烂, 世界终于安静了。 沈宴抹了把脸,他走到了书房,扯下胶带,又开始粘起食谱的碎纸片。 只要他将这本食谱粘好,茉茉就会原谅他。 他昼夜颠倒了几天。 终于将那本食谱粘好了。 沈宴胡子拉碴,颓废邋遢到了极点。 他拿着那本食谱兴奋地站起来,却突然发现,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苏茉说。 苏茉已经从他的世界里干干净净地离开了。 什么都没有留下。 除了他的记忆。 沈宴一个人躲在酒窖里喝酒。 几乎是带着自我惩罚的狠劲。 烈酒整瓶整瓶地灌。 他期盼着苏茉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在悄悄看着他。 看到了他的诚心,苏茉就会心软。 她就会出现,从他手里夺下酒瓶。 耳边真的出现了苏茉的声音。 沈宴睁开眼,只见苏茉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像以前一样不赞成地皱眉:““阿宴,不许喝了,你知道错了,那我就一辈子不会离开你啦。” 沈宴急忙去抓苏茉的手:“我知道错了,茉茉,我知道错了。” 可他抓了空。 没有苏茉,什么都没有。 是他出现了幻觉。 沈宴垂下头。 就像受了伤的野兽连伤口都无法舔食。 只能从嘴里发出呜呜的低泣。 “阿宴。” 有人叫他的名字。 沈宴眼里倏地亮起了一束小火苗。 是林棠。 林棠哭红了眼睛:“阿宴,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怀孕了。” 19 沈宴喝得有些晕乎,但听了这句话,像迎头被泼了一桶冰水。 他愕然:“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和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 林棠也明白他想起来了:“阿宴,你那天喝醉了。” 是他刚获奖那时候,他丢下了苏茉,去宴会。 结果被灌醉了。 第二天在林棠的床上醒来。 他做了错事。 沈宴面如土色,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苏茉在一起了。 “阿宴,我该怎么办?我家风多严,你也知道,如果我爸知道,他知道......” 林棠脸色煞白,眼含泪水。 那瞬间,沈宴仿佛看到了苏茉。 苏茉站在一地玫瑰中,身上脸上都起了红疹,她绝望地问自己:“阿宴,我尝不出味道了,我该怎么办?” “我会娶你。” 沈宴不假思索地说。 幻觉破碎,原来不是苏茉,而是林棠。 可话说出口,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林棠欣喜地扑到了沈宴怀里,可沈宴却心如死灰。 如果娶不了苏茉,那娶谁都一样吧。 他压下心里喧嚣而凛冽的痛意。 可那只手却怎么也搭不上林棠的肩膀。 一步错,步步错。 就像倒下的多米诺骨牌,他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 他们结婚的决定果不其然遭到了沈夫人的反对。 沈宴把林棠护在身后。 “妈,林棠怀孕了。” 沈夫人脸沉下来:“小茉怀孕,也不见你紧张成这样啊,还不知道谁的野种,你倒急着当冤大头接盘。” 沈宴皱眉:“妈!这话过了!” 沈夫人恨铁不成钢:“只有你知道,她林棠是圈子里有名的交际花,只要有钱,谁都能和她——” “妈!” 林棠哭得抽噎:“对不起,阿宴,阿姨对我有很多误解,没关系,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打掉这个孩子。” “如果你为难,我可以打掉。” 恍惚间。 林棠和苏茉的话重合在一起。 沈宴再也忍不住了,他把林棠护在怀里,对沈夫人一字一句道:“妈,我就是要娶她,您要是不愿意,大可以把我逐出沈家。” “我即便是一无所有,也要娶她。” 不止沈夫人愣了。 就连林棠也愣了。 她没想到,沈宴居然对她这么深情,可想到她对沈宴过去做的一些事情。 林棠心虚地咬了咬唇。 不能,不能让沈宴知道,绝对不能。 她现在只剩下沈宴了。 她跪在地上,朝沈夫人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额头都磕出了血。 “沈夫人,我把这个孩子打掉,您别和阿宴起嫌隙,都是我不好。” 沈夫人不为所动:“我不是阿宴,你这点小伎俩我一清二楚,那你明天就去打。” 林棠无措地落泪。 沈宴也跪下了:“妈,我没有求过您什么事。” “我小时候一直很羡慕别的小孩有父母陪着,可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的成功,我的失败都没有人分享。” “就连七年前,您都是让茉茉来照顾我。” “我很渴望亲情,我已经错过了一次当爸爸的机会,您别让我错过第二回了。” 沈夫人神色剧震,颓废地跌坐在凳子上。 最终还是服了软。 20 沈宴和林棠的婚期定在了半个月。 因为怕林棠的肚子显怀。 林棠兴致很高。 选婚纱,选场地,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可沈宴却提不起精神来。 林棠穿着婚纱袅袅婷婷地出来,他却在想,如果是苏茉一定更好看。 林棠选了玫瑰当捧花,他却驳回了,苏茉对玫瑰花过敏。 越到结婚的日子,他反而心里越发不安。 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时光不等人。 一眨眼就到了婚礼当天。 神父站在神像前问。 “沈先生,你愿意让林棠女士做你的妻子吗?你将忠诚地爱着她,疾病和死亡也无法将你们分开?” 林棠期望地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沈宴嘴唇抖动,可那句我愿意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只想和苏茉白头到老。 不能是别人。 只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