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方才母亲说的那些话,他心中很清楚。 便是因为清楚,所以他想帮一帮昭表妹。 那一日他亲眼目睹了在魏府的一切,包括魏姝的虚伪与恶毒、魏学淞的虚伪与狠辣、魏瑾的不公与偏颇,还有秦毓的....愚爱。 没想到魏月昭一直以来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他当时真的忍不住要上前,可他还是生生忍住,他怕带不走她还会惹得魏府变本加厉.... 在身侧的手陡然捏紧。 此时魏府的后院内。 外间几个婆子立在门口守着。 老太爷正襟危坐在高位,李随侍立在一旁,平日里挂在墙上吱吱喳喳吵个不停的喜鹊让老太爷撤了下去,魏姝微微低着头小步地跑向魏学淞,满是受人欺辱的颜面。 魏老太爷将描金紫玉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气得捏了捏鼻梁骨,“哭哭啼啼地干什么?” 老太爷看着跑进来的魏姝狠狠地皱紧了眉,这个孩子,真是上不了什么台面! 浑身上下都是见不得人的样子! 在前魏学淞看上秦家那等商贾之家的女子他倒没有说什么,毕竟秦毓能带来些许银白之物! 现在他又带来个出身不明不白的女子! 魏府的脸面可算是被丢尽了! 魏姝面色僵了僵,跪到花厅中间,恭恭敬敬地向老太爷行了一礼,“姝儿给祖父请安,望祖父身体安康。” 埋下的脸闪过一丝狠毒,今天这样的日子,她以为魏老太爷不会来,毕竟魏学淞纳妾这件事并没有事先通知他。 况且这几日谣言四起,他知道后只怕会更加不同意。 魏老太爷从鼻腔中应了声,不愿多说。 “父亲.......” 柳敏低垂着眉眼,恭恭敬敬地行礼,连忙使了眼色给魏姝。 “熙之,你这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什么随随便便的女人都带回来?魏府难道是救慈庵不成?” 魏老太爷这话说得毫不客气。 魏府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魏学淞还正值壮年,就算与秦毓和离,可放着整个郾城那么多官家小姐不结交,竟带回了这么个女人,对他的仕途毫无帮助,还惹得城中笑话! 过了好一会,魏学淞将柳敏扶起身来,上上下下看了看没事,这才适时的开口,“父亲,这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女人,他是儿子喜欢的女人..........” “.......哼!” 魏老太爷实在有些无语,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一眼,“魏府是什么地方?净干些腌糌事儿!” 他心中实在气恼。 虽魏学淞的学识眼界比不上魏恒白,可他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了,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非要与秦毓和离不说,纳了个妾竟还敢大张旗鼓地办宴席,他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呢! “父亲,反正我一定要让敏儿堂堂正正的在府内,儿子将她迎回府,就是想让她跟着儿子来享福的!” 魏学淞心疼极了,紧紧地握着柳敏的手,像是要被人拆散的伉俪情深的夫妻。 魏老太爷看着眼前这两人,心中更加气了,额间仿佛有青筋暴起。 他的手猛地一扬,直接将桌子给掀翻,阴沉着脸道:“享福?没有秦毓带来的那些东西你能享什么福?” 他这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柳敏登时被吓了一跳,魏姝也止住了哭声,毕竟魏老太爷年轻时杀敌四方,那时真真正正上过沙场的人,此时怒起来身上仿佛散发着是嗜血的杀气。 魏学淞连忙道:“父亲息怒.....” 声音细小,看着实在怯懦。 “进了府便收起心思当好你的柳姨娘,敢有其他心思,休怪魏府不客气!”魏老太爷心中轻叹一口气,可面上的怒色不减,“给老夫滚出去!” 魏学淞忙点点头,牵着柳敏的手,“父亲,您就放心好了,敏儿不是那样的人。” 柳敏眸中本还有些不甘,听此言也只能自己忍下,只想着等她站稳脚跟一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也活不了几天了!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进府中,找到那东西再说。 “先出去吧,宴请的客人们该到了。” 魏学淞点点头,先一步走向明德堂花厅,而柳敏则垂着头由人引着去了院子,她今日只能闭上嘴安安稳稳地待在房中。 第171章千百倍好 只待柳敏走远,魏学淞又折返回来。 “父亲,秦三娘她.....” 他心中还是有些怕秦毓来大闹的,今日宾客云集,红了脸可就不好了。 魏老太爷紧皱着眉头,他那日本来是派人去公堂上将秦毓捉回府的,可奈何她身旁有人,实在找不着机会下手。 后来她便没了踪迹,自从那一夜过后秦毓便连夜搬了出去,只带走了些简单衣物,其余的一概留了下来。 她如今敢闹上公堂,定是决心要和离。 熙之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一把年纪了还意气用事! 不过还好,他们夫妻二人还未和离,一切还有回旋之地。 这般想着,魏老太爷道: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与秦氏分开?那日在公堂上说她犯七出之条要休妻可是真的?你个没脑子的,届时言官御史定会上奏参我们魏家,这样做岂不是自毁前程?” 他看着魏学淞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闷心得要死。 又道:“你也不想想,他们秦家的产业遍布多少?若没有他们的相助,你以后再想往上爬就难了!” “你讲柳氏迎进门来能帮得了你什么?助你高官还是发财?没眼见的。” 闻言魏学淞轻叹一声,想起那日公堂之事,面色铁青:“父亲,并非儿子执意如此,实在是那秦三娘铁了心要与我闹,还撺掇着魏月昭做事!” 他顿了顿,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窘迫,“况且我已经想好了,她是犯了七出之条被休出去,那嫁妆自然不能带走,只能归我们魏家。” 话音刚落魏老太爷就一仗敲在他的后腿处,“你这是授人以柄!真拿了她的嫁妆你今后让他人如何看我魏家?” 魏学淞疼的哎哟一声,连忙躲开,揉着痛处道:“父亲,你先听儿子一言!” 这些事情他如何没有想过? 魏家的脸面也代表着他的脸面,怎会轻易让人拿住痛处? “父亲,届时就算旁人多说几句又待如何?嫁妆留下了我们还怕什么?如今瑾儿深受陛下重爱,顶多面上申斥几句罢了。” “待过些日子,城中又有新鲜事,那些旧事自会消散,谁家会一直紧盯着看?” “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将月昭接回来,止住谣言!” 他三言两语说完,心中落下一口气。 只是魏老太爷面色淡淡,过了一会儿便也朝着花厅走去。 踏出院子,似乎心中还是不快,朝着柳敏的方向看了看,实在气不打一处来,“哼!” “老太爷,您消消气,客人快来了。” 李随侍立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说道,“大爷不是拎不清的,男人的心思一天一变,等过几日风头过去了,您再悄悄将她送去庄子上看着就是了,别为了这事儿和大爷离了心。” “再者儿女都在这魏家,大夫人能真的忍心离了去?不过是同二姑娘一样耍性子罢了.....” 魏老太爷点点头,心中觉得在理,可还是觉着气不过,一动脚直接踢在门前的兰花盆上,掀起一片尘土。 今日办宴席,魏月昭等的便是这一日。 “狸娘,你就尽可能地帮我弄得伤重一些,我要额间的伤半掩不掩,要让人瞧着我半死不活的.....” 狸娘翻了个白眼,斜眼看着她,“你又想使什么坏?” 魏月昭偷偷笑了声,“当然是去看好戏博可怜了!成败在此一举,求你了狸娘。” 今日这样的好机会,便就要这么做。 他们不是惯爱装可怜吗?今日一过,便将他们的假面撕下来! 所以魏月昭出来时还吓了青桃一跳,还以为她家姑娘又病重了。 还未出门,一身着红衣束装的女子悄无声息地来到魏月昭身边,“姑娘,已将人带走了。” 魏月昭收起笑容,看着前方的马车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好生将人安顿着,不知畏妻如虎的 相关Tags: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