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内容?比如飞机吗?” “不止飞机,还有坦克,导弹,航母,卫星,原子弹……” 云生抿了抿唇,被震惊得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人,真是神通广大。 幼稚鬼 而神通广大的祁老师,现在正在饭馆里接受着各类美酒佳肴的投喂。 这群官员和商人只要聚在一起,吃喝都是前菜,谈事情才是正宴。 觥筹交错的时候开个半真半假的玩笑,探听一下言下之意,索要一个继续发展的承诺,再用无数谄媚和奉承去掩盖掉真实意图才算完。 每天晚饭都要吃到八九点,祁言川没那么多时间。 他父亲是有意让他领略各种阶级的酒桌文化,是以再如何找借口逃脱,隔三差五总得来一次。 这里的人没那么有腔调,上的基本都是白酒,祁言川当着众人的面喝下一杯,顶着一张瞬间红透的脸道歉,然后告辞。 未掩上的门后传来他们唏嘘的声音,走人说虎父无犬子,也有人说说将来当是可用之才,继承衣钵。 七嘴八舌。 祁言川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 县长安排他们住在朝霞镇最好的酒店。 虽是最好,其实也不过是精装版民宿。 坐落在云城和小镇的交界,一座桥的距离。 每逢周日,祁言川都能从楼上的落地窗看见镇上的居民们前来赶集。 夏日初升的旭日会将桥下的湖面染成金色,光晕盛大得令人头晕目眩,人们的笑脸和吆喝却清晰可感。 他总是静静地站,静静地看,偶尔会到集市上买一点小东西,充当课堂上奖励学生的礼物。 虽不贵重,但是对于朝霞镇上以三餐温饱为重的人们来说,这些零碎的玩意儿都是没必要的,是以没有几个家庭会愿意浪费钱去买。 祁言川几乎是批发般包揽下来,摆摊的老板喜笑颜开,一边数钱一边热情地想要帮他搬回酒店。 他却说不用,自己扛着箱子走了。 老板愣了一下,跟旁边摊位的人说。 “这小娃娃看起来瘦的没几两骨头,怎的力气那么大。” 那女人摇着蒲扇解热,看着已经老板空空如也的摊位和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驾驶,冷哼一声。 “你这是遇到活菩萨嘞,刚出摊就收摊回家咯,还在背后嘀咕人家。” 老板嘿嘿两声,也不反驳。 把地上的塑料铺盖一卷,夹在腋下走了。 “阿姐我去别处看看嘞,你慢慢坐。” 女人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了。 云生正好这时举着两根冰棍回来,天气太热,生怕化了,嘴上喊着阿妈阿妈,跑得飞快。 阿妈一看,怒火更盛,蒲扇打到她身上。 “死丫头,让你出来帮忙一趟,钱还没赚到就已经花出去了!” 不疼。 云生摸摸手臂,把冰棍递给她,好言相劝:“没有的事,我自己挣的钱,不是家里的。阿妈别生气,快尝尝吧,消下暑。” 她用责怪的眼神将云生剜了两三遍,才满脸不情愿地接过几欲融化的冰棍。 另一个摊位的阿嬷见了,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家女娃娃孝顺,阿娣你怎的总是不满意?少打点云生,这是读书的好苗子哇。” 云生成绩好的事情方圆十里人人皆知,按理说这应该是给家里长脸的事情,但是阿妈总是对此毫无悦色。 云生知道,因为在她心里,女孩子最重要的事情不应该是读书。 阿妈撇了老婆子一眼,不像回答,更像是小声嘀咕。 “长大了还不是一样要飞走的?现在才十几岁就已经学会自己挣钱嘞,过两月还要到县城读高中,再过几年估计家都不回了,拿着钞票自己立山头称大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