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顿时心惊,思绪乱飞。 难道是返城申请真的出了意外,现在连老天也不帮自己了吗? 她尽力稳住情绪,对上聂墨那深幽的眸子,坚定的说:“我要写信回去问一问。” 聂墨凝视她片刻,最终点点头。 邮局门外。 夏晚刚从里面出来,心底一阵发虚和担心。 眼下都已经11月初了,月底报名就会截止,要是没有申请同意书,这次高考就完了。 正想着,夏晚突然被一旁的聂墨藏到了邮桶后面。 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熟悉的声音就让她全身直接僵硬。 只见不远处,夏云清正笑着跑过来,嘴里还喊着:“聂墨哥哥。” 夏晚立马捂住将自己藏好,唯恐被发现。 而夏云清一来便问:“聂墨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刚刚是在和谁说话吗?” 聂墨闻言,淡淡回应:“过来办点事。” 夏云清娇嗔的“哦”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往聂墨身边挪了点:“最近我家里挺闹腾的,我那不懂事的妹妹闯下大祸,全家都被闹的不安生。” 她说完,空气都变沉默了,聂墨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关心。 夏云清尴尬的笑了笑,又问道:“这次高考志愿你填哪所大学,我想考华清大学。” 她晚眼欢喜,聂墨也说:“挺不错的。” 而躲在一旁的夏晚在听到全部后,忽然恍然大悟。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聂墨早在这个时候就对夏云清有意思了,所以才会跟着她一起选择华清。 上辈子自己和聂墨的婚姻,从头到尾就是错误。 不知过了多久,夏晚腿都蹲麻了,总算被聂墨提溜了出来。 她有些站不稳,被聂墨一手扶住:“还能走吗?” 夏晚心头一乱,回想刚刚的事情又渐渐压下思绪,甩开他的手:“我自己能走。” 只是还没做出几步,整个人就被聂墨横空抱起。 夏晚紧张的抓住他的衣角,声音都变得不自然:“你做什么……” “别逞强。” 他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 夏晚也真的不再动弹,只是捏着他的衣服越来越用力。 …… 转眼,又过了五天。 夏晚收到了来自小溪村的回信。 在聂墨的注视下,她紧张的打开信,读完全部内容后又惊又喜。 原来是因为最近回来的知青太多了,很多申请都被卡在半路,但好在夏晚已经的申请已经寄来北城了,算算时间过几天就到。 这一瞬间,夏晚激动的眼含热泪。 她终于有机会参加高考了,不用在担惊受怕,东躲西藏了。 想到两世的不公,夏晚心里就一阵刺疼,这一次她定要咬住机会,绝不放松。 夏晚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妈,却被聂墨握住手腕。 他道:“现在还没拿到东西,你等两天再出去,避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夏晚愣住,捏了捏手中的信,迟疑地点头。 而就在当天晚上,夏晚洗漱好,刚晾完衣服的时候,聂墨的妈妈来了。 她只好又躲进屋子。 就隔着一扇门,哪怕聂伯母的声音压低了,也能够清晰传来。 “阿墨,你和小晚都大了,孤男寡女没名没分住在一起会招闲话,你让她回去吧,别掺和夏家的事了。” “妈,这事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你难道还真的把你爷爷定下的那个娃娃亲当回事,要娶夏晚吗?你喜欢她?” “妈,你别胡说!” 这一句,聂墨的声音明显拔高。 薄怒的语调,震得夏晚的心一阵疼。 她明明知道聂墨不喜欢她,可真的听见他亲口否认,还是难以忍受悲伤。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可夏晚已经听不下去。 她躲到床上,盖着辈子假装听不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忽然小声“吱呀”一声被打开,她感受到一道视线看过来。 但她没有动,装作睡着了。 门口的人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夏晚这才从床上爬起来,透过窗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心仿佛被揪住了一样。 此时此刻,她很想母亲。 也只有母亲,才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温暖。 最终,夏晚还是换上鞋,轻轻开门离开了。 摸着黑,夏晚一路悄悄回到夏家。 推开半开的大门,只见家里的堂屋的灯还亮着,夏晚小心看去,却见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妈妈低垂着头趴在地上无力的哭着。 而那夏学军却坐沙发上,还时不时用脚踹在妈妈肚子上,专打那看不见伤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母女感应,虚弱的夏母抬头看来,正好和夏晚对上视线。 这一刻,夏晚清晰感受到母亲的绝望。 “走!” 夏母无声喊道。 夏晚捂住嘴,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就在这时,她不小心碰倒了脚边的凳子,在寂静的夜色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