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在他喉咙上。 最后,他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舟哥,节哀。” 许知意抬起头,伸出手,想要帮他擦擦眼泪。? 可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孟寒洲,这就是你那个小情人是吧?”苏园眼眶涨得通红,看着两人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仇恨,那目光仿佛能将他们生吞活剥,撕得粉碎。 “我就说,怎么宋声笙一直没消息,可你却一点都不着急。”她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其实你早就盼着她死了吧!她死了,你好跟这个小贱货双宿双飞!”? 许知意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急忙辩驳道:“你说什么呢!宋声笙学姐死了,大家都很伤心,你别在这血口喷人!” ◇ 第十三章 苏园站在哪里,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满是嘲讽,眉眼间的讥诮更是如同尖锐的冰渣:“伤心?”她轻声开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带着丝丝寒意:“你介入了她的婚姻,抢走了她的男人,所以她才会孤身一人待在家,最终遭遇不测。”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大,带着无尽的怨恨。 “你有什么资格,说着自己为她伤心?” 苏园的话,像是一道鞭子一样,抽在许知意脸上。 那一瞬间,许知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想要反驳,想要还嘴,可孟寒洲就站在旁边。 她心头顿时一紧,那些尖锐的话语便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敢说出哪怕一句出格的话。 眼珠子一转,她柔弱的靠在孟寒洲身边,那模样好似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孟寒洲拍了拍她的肩,而后抬起头,目光看向苏园,轻声说道: “园姐,不是她的错。” 他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疲惫。 在他心里,这一切都不是许知意的错,错的是他自己。 是他没有照顾好宋声笙。 苏园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他怀中的许知意,那笑容里的得意几乎都要藏不住了。 苏园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蹿起,烧得她脑子发疼,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她两步急走上去前,猛地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给了孟寒洲一耳光。 啪! 声音在寂静的长廊,仿若一道惊雷,震得人耳鼓生疼。 许知意吓得浑身一颤,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她到孟寒洲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是在宋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了。 平日里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毕恭毕敬? 如苏园这样的女人,别说对他动手,哪怕只是言语不敬稍有不敬,都是想都不敢想的是。 可偏偏,苏园动手打了他。 而孟寒洲,神色中没有丝毫的怨恨,那平静个模样,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理所当然? 仿佛这一巴掌,他早就该承受。 “当初,声笙要跟你在一起,所有人都不同意,她父母不惜断了她的生活费,让她险些连学业都完不成。” 苏园明明是打人的那个,眼眶却发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字一顿地说道:“只有我同意了,只有我帮了那你们。” 她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失望,那失望如同深渊,拖着孟寒洲下坠: “我真后悔,我真后悔……” 孟寒洲低下了头,不敢去深思苏园到底在后悔什么。 后悔什么呢? 是后悔曾经帮了他?还是后悔同意他和宋声笙在一起? 想来两者皆有吧。 苏园嘴唇微微颤抖,声音细若蚊吟:“姨父姨母说得对……” 可孟寒洲看清了她的唇形。 那句话,像是一柄匕首一样,直直的刺进他的心里,让他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根本不爱宋声笙。” ◇ 第十四章 宋声笙去世的消息,恰似一阵凄冷的风,迅速在宋城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 下午,一群衣着华贵的贵妇人围坐在一起,手指间摆弄着麻将,嘴里却谈论着最近城中最劲爆的八卦。 “你听说了吗?宋声笙死了,一个人,死在家里,尸体都晾了一个多月,才被家里的保姆发现。”手上带着蓝宝石戒指的中年女人,一边说一边摸了张牌。 “啊?怎么死的啊?怎么会死在家里呢?她年纪轻轻的,是不是有什么心脏病之类的啊?”另一位贵妇人满脸惊愕,手中的麻将都险些掉落。 “才不是!是谋杀!先奸后杀!她老公据说一直住在情人家里,发现她不见了也没去找她……” “啊……那个孟寒洲吗?不是说他们夫妻感情很好?”有人忍不住提出疑问。 “什么好不好的?这年头男人有几个好东西?宋声笙真的是可怜。陪着他白手起家,结果自己死了,连个孩子都没留下来,倒是便宜了外头的女人……” “以前还羡慕宋声笙,眼光好,命好,现在……谁能想到呢……”说话的人轻轻摇头,话语里满是感慨。 女人们说着说着,搓麻将的手都慢了下来,各自叹气。 闲言碎语倒无关紧要,可是宋声笙去世之后的另一种传闻,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对孟寒洲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影响。 由于宋声笙意外死亡,且死在了自己家中,一种惊悚的猜测瞬间在人群中流传开来。“宋声笙,该不会是被她老公杀的吧?” “天啊!我昨晚也正琢磨这事呢。宋声笙跟她老公,那可是白手起家,要是离婚,男方得分割一大笔家产……” “说不定,就是为了财产,他自己把老婆杀了,然后藏在家里……” 这般谣言,如同野火般,迅速在宋城的上流社会蔓延开来。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皆是这桩离奇的命案。 舆论的影响如汹涌的潮水,势不可挡,很快便波及到了孟寒洲的公司。公司的正常运转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接连有几笔重要的单子都未能拿下。 毕竟,万一孟寒洲真的是凶手,那他的公司还能否继续存活下去,实在是难以预料。 出于谨慎考虑,所有人都选择了持观望态度,不敢轻易与他的公司有过多的业务往来。 秘书刘云上班的时候,便听到同事们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不可能是孟总吧?他跟夫人感情挺好的啊。”一个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知人知面不知心。”另一个声音则充满了怀疑与猜忌。 孟寒洲对这些闲言碎语,并没有放在心里。 在他的世界里,唯一值得被他放在心里的,是警察局传来的消息。 警察告知他:犯案人员对半山别墅极为熟悉,且有着丰富的反侦察经验,在别墅的摄像头里,没有留下丝毫面部特征。 与此同时,对方此次作案并非激情而为,而是早有预谋。 因为在侵犯宋声笙的过程中,对方没有留下任何DNA痕迹。 比起见色起意,这个人侵犯宋声笙的行为,显然是出于报复、复仇,绝非一时冲动。 于是,警察局进一步将嫌疑人画像,锁定在了跟孟寒洲、宋声笙有过冲突的人身上。 孟寒洲的大脑,似乎很混沌,又似乎很清醒。 在这一刻,他好像将感情封闭在了理智之外,只想着:要抓住那个凶手。 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周围一片死寂。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警察局传来的犯罪现场资料,以及对嫌疑人的分析报告。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文件,脑海中开始一个个回想着那些与自己有仇的人。 宋声笙这几年极少在社交场合露面,生性善良温柔,根本没有过‘仇人’这种角色。 而他自己,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有过冲突的大多也是生意人。 况且,生意场上的纷争,无非都是围绕着金钱利益,就算有人想要针对,也该是冲着他来,怎么会将目标转向无辜的宋声笙呢? 孟寒洲缓缓摘下金丝边眼镜,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舟哥,喝杯茶吧。”不知何时,许知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