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正在输着液,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头晕目眩到爆炸,我睁开眼睛,适应着病房里的光线。 而嗓子像是被刀割一样,疼到爆炸,我缓缓侧眸看过去,竟看到盛廷枢面色凝重的坐在病床边,周身依旧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医生在旁边汇报着:“盛少,苏小姐是吸入浓烟伤了嗓子,目前只能吃点清淡的流食,配合吃药,好好休养恢复几天,嗓子就会恢复了。” 闻言,我眨了眨眼睛,想要坐起来,说一句:“谢谢。” 可当第一个字开口的时候,我惊了。 病房里哪来的公鸭嗓? 这么难听的声音是从我的嘴巴里传出来的? 顿时,我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一向对声音很自信的我,眼下说不受到打击是假的! 盛廷枢目光不明的瞥了我一眼,唇角扯出一抹毫不留情的嘲笑,随即看向医生:“知道了。” 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开病房。 盛廷枢这才眸光玩昧的看向我,我被他的眼神盯得不自然,挪开眼神,紧紧抿着唇。 “再说一句我听听?” 听出了盛廷枢逗弄的语气,我立即回头瞪着他。 很想骂他,却又受不了自己的公鸭嗓。 只能老老实实的闭紧嘴巴。 盛廷枢见我恼怒,脸上的笑容更肆意了。 我却有些一怔,敛了敛眸,这好像是离婚后,盛廷枢第一次在我面前……笑得那么开心。 “咚咚。” 这时,病房被人从外面敲响。 得到盛廷枢的准许后,助理推着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打包好的营养粥,放在了病床旁边的桌子上,随后朝盛廷枢点头致意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我闻着粥的味道,肚子里的馋虫顿时被勾了出来! 毕竟刚刚劫后余生,我必须得吃点食物来恢复自己的能量。 但当我想抬手拿过粥的时候,手腕却使不上力气! 我低头看去,两个手腕都被绳子磨破出血,在灯光的映衬下,磨破的伤口显得触目惊心,手腕上的血肉都暴露在外面。 盛廷枢的目光自然也落了过来,见状,他收紧目光,觉得几分刺眼。 他伸手拿起餐具,慢条斯理的将包装拆开! 看着他的动作,我微微怔然的看过去。 他是要喂我吗? 心跳在这个时候,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着。 直到盛廷枢将勺子递到我唇边的时候,我依旧怔愣的看着他。 盛廷枢皱眉,没了耐心:“不吃?” 我立即回过神来,连忙张开嘴巴将粥吃了进去。 盛廷枢继续一言不发的喂着我,许是因为我吞咽的动作太慢,他边将勺子递到我唇边,,边唇角轻吐一句:“麻烦。” 这话落在我耳中,我抬眸看了一眼盛廷枢。 心里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毕竟刚刚的温柔,才不像他,一点都不真实。 只不过,脑海里还是不由得闪过之前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我没少折腾盛廷枢,甚至把他当成我的仆人。 连吃饭都不想自己动手,每次盛廷枢都会不厌其烦的照顾我,喂我吃饭。 那时候,他也会说麻烦。 可我却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不耐烦。 他对我的吩咐,永远乖乖听话,任劳任怨。 可现在,我却清楚的看见了盛廷枢的瞳孔里映射着不耐。 吃了半碗,我便失去了所有胃口。 看到盛廷枢再次要递过来的时候,我身子向后一退,扯着嗓音艰涩开口:“谢谢,不……用……了。” 只是这声音,嘶哑又难听! 盛廷枢的脸色顿时变得阴鸷难看,我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我又不是故意说话难听的! 可在我没有看到的地方,盛廷枢缓缓攥紧掌心。 他看着剩下的半碗粥,将勺子里的粥重新放了回去,装好后,拿起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的手,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看着他如此洁癖的样子,我忍不住凛了凛眉。 随即,盛廷枢将一个iPad丢在了我身上,那平板准确的落在我的小腹处,上面的页面是备忘录。 我一时没明白盛廷枢的意思,只能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盛廷枢低沉的嗓音响起:“知不知道是谁绑架了你?” 我闻言,下意识蹙了蹙眉,张了张唇,刚想要说话时,就见盛廷枢眉头一蹙,目光示意着平板。 他薄唇轻启:“不用说话,打字我看。” 听到这话,心里一瞬间闪过一丝暖流。 原来他给我平板,是因为我的嗓子说不了话。 我努力抬起手,可每按一个字母就能感受到手腕的疼痛,竟然连打字都打不了了吗? 盛廷枢回头看见我的表情,一把将平板抢过去,语气透着满满的烦躁与不爽。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听明白就点头。” 我乖巧得点了点头,盛廷枢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说话语气似乎都温和了几分。 一问一答中,已然确定了此次绑架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为了针对我。 盛廷枢没再说话,脸色却变得冷戾,一时间,房间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中,连同空气都仿佛凝结了起来! 半晌,盛廷枢才低沉着嗓音开口:“苏清眠,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吗?” 听到这话,我一头雾水的看过去,回过神来后,点了点头。 只见盛廷枢的眼神更加危险冷冽,盯着我,一字一句的开口:“知道就好,你现在是我的人,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心跳也在这一瞬间加速起来。 刚想要张唇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我睇眸看过去,桌上的手机正在嗡嗡作响。 是薛谦弈的电话。 那一刻,我下意识屏住呼吸,正想要忽略的时候。 盛廷枢低讽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在这里,不方便接吗?” “……” 我承认,的确是。 可盛廷枢却将直接拿起手机按了接听,还打开了免提! “清眠,你受伤了吗?” 听到薛谦弈关心的话,盛廷枢的呼吸更沉了。 周身散发的强烈压迫感笼罩在我面前,让我有些呼吸不过来。 我张口想要回答着薛谦奕,才刚刚发出一个“薛”字,盛廷枢便直接冷声开口:“你有什么事,她不方便说话。” 随即,盛廷枢就目光不明的看着我。 嗓子疼成这样了,还要跟别的男人说话? 下一秒,薛谦弈就挂断了电话。 我当即愣了愣,薛谦弈还挺……会挑时间挑挂断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