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宇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攥着父亲的手。 救护车赶到后,将路父送进了医院。 林玥站在一旁,看着路天宇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和痛苦。 16 医院病房内,路天宇坐在病床边,低垂着头,指节攥得发白,手背上还残留着玻璃碎片的划痕。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在病房里有规律地响着,像某种倒计时。 路父戴着氧气面罩,脸色灰败,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天宇......"父亲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是我们......对不起她。" 路天宇的指节攥得发白,喉咙里堵着一团灼热的铁块,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她替你......扛了三年。" 路父颤抖着抬起枯瘦的手,抓住他的手腕。 "去......求晚星原谅。" 路天宇垂下眼,视线落在父亲苍老的面容,最终点了点头。 "我会的。" 路天宇起身,走向门外。 林玥站在走廊里,妆容依旧精致,但眼底的红血丝暴露了她彻夜未眠的事实。 她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像是等了很久。 "天宇......" 她上前一步,声音软得发颤。 "我们谈谈。" 路天宇侧身避开她伸来的手,径直往电梯方向走。 "路天宇!" 林玥终于绷不住,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你就这么狠心?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现在为了一个——" "够了。"路天宇猛地转身,眼神冷得像冰。 "你没资格说她。" 林玥的嘴唇颤抖着,精心涂抹的口红被咬出一道裂痕。 "那我呢?我算什么?" "一场错误。" "错误?" 她突然笑了,笑声像是被掐住脖子的猫。 "路天宇,你以为林晚星会原谅你?你知不知道她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路天宇的瞳孔骤然紧缩。 林玥趁机逼近一步,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 "她每周三都要去看心理医生,吃的抗抑郁药能堆满一抽屉——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觉得她还会要你?" 路天宇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但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玥放软声音,缓缓走到路天宇身边。 "只要我们结婚,你爸的身体也会好起来......" "不可能。" 路天宇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我这辈子,只娶林晚星。" 他甩开她,转身走进电梯。 林玥的声音在身后尖利地刺来。 "你会后悔的!路天宇!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电梯门缓缓关闭,将她的诅咒隔绝在外。 地下停车场,路天宇坐在车里,额头抵着方向盘,呼吸沉重。 林玥的话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他耳边。 "你以为她还会要你?"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后视镜里的自己,眼底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狼狈得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他掏出手机,看着手机上和林晚星的合影。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启动了车子。 17 凌晨两点,姜家别墅的门铃突然响起。 林晚星从睡梦中惊醒,她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起身。 “夫人,有位路先生找您。” 佣人站在卧室门外,声音有些迟疑。 “他浑身湿透了,说一定要见您。” 林晚星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后平静道:“让他等着。”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刺进寂静的深夜。 林晚星慢条斯理地披上睡袍,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一步一步走向客厅。 路天宇站在玄关处,昂贵的西装被雨水浸透,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水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砸在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