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沉默下来,苏妗芫见云皎脸色不太好,问道:“大姐姐,你可是身子不太舒服?” 云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出了满身的冷汗。 春日和煦的阳光正好,云皎鼻尖出了点细汗,手脚却冰冷。 她摇摇头,说:“只是有些累了。” 苏妗芫松开了挽着她的胳膊,忙说:“那大姐姐好生休息,明儿还要去忙酒楼的事情呢。” 苏记酒楼的事情,从云皎和苏妗芫入京前就有构思筹备。 如今装修已大好,召了许多员工,皆是无家可归或是谋求出路的女子。 还请来了大厨,带着酒楼里的女人们一块学习。 一个月后,苏记酒楼顺利开业,鞭炮齐鸣,好一番盛大景象。 与苏家交好或是有意与苏家交好之人,皆送来贺帖、贺礼。 待人群散去,热闹留在酒楼里时,晋明带着一帮人,扛着个大东西进来了。 镇南王虽未到场,却遣晋明送来了上好的玉石貔貅。 然后被苏妗芫作主,摆在了酒楼大堂最显眼的地方。 晋明与云皎又有许久未见,站在她面前时竟有几分紧张,又把自家殿下的话带到了。 “殿下祝苏记酒楼开业大吉,生日红火。” 云皎心里颇有受宠若惊之感,面上却不卑不亢:“民女多谢殿下记挂。” 晋明又凑过来小声交代:“殿下不是不想过来,只是有要事在身,不便过来。” 云皎睨着他:“这话也是你们殿下的意思?” 晋明说不是。 只是瞧自家殿下那样子,其实挺想来的。 云皎说他乱牵线搭桥容易被揍。 晋明慌忙摇头:“这么些年,小的可就见殿下对云姑娘一人这样过。” 云皎汗颜。 那凌乱的关系还没理出一条清晰的线来,听这话真将她折煞了。 送了镇南王府的‘贵客’走,云皎才歇下来。 最近谢允衾和他都没什么动静,应是朝中事务繁多。 刚刚在桌上,云皎还听人说起,镇南王殿下刚回京便崭露头角,接下了彻查贪官污吏一案。 摆明了让这个刚回京的皇子去得罪人。 但老百姓们不懂朝堂上的斗争和权利周旋,只知道谁保家卫国,谁为人民做实事,谁就是值得称赞的好人。 这事做下,也算好事一桩。 想完,云皎又觉得自己待在谢允衾身边十二年,把心思也过得太深。 累人得很。 …… 又是半月,苏府正式设宴,庆贺乔迁之喜。 府上宾客不断,热闹红火。 苏陵川与云皎两人会面,他沉声问她:“开酒楼的感觉如何?” 这些日子苏陵川皆跟在苏老爷身后学着如何操持家中事业,比来时还要沉稳不少。 他愈发有大哥风范,云皎也当个寻常小辈,回道:“比管胭脂铺子辛苦了些,但妗芫很能干,酒楼里的姐妹也相当吃苦耐劳,我感觉很充实。” 苏陵川抽不出空去,但也知道家里这两个妹妹将酒楼操持得很好,在京城名声大作。 府门那边忽然喧闹了起来。 云皎看到了谢允衾那张熟悉的脸。 他竟是不请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