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没有细看,直接利索地刷卡付了款。 他倒是扫到了丧葬费那几个字,却没有细想,而是安抚起常雪晴: “结婚可以,只是现在不行,我和温以星还需要结束婚姻关系,才能和你名正言顺的结婚。” 这一番话说得深思熟虑,常雪晴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她把眼泪擦干,和和气气道:“好,我都听衍哥的。” 一旁的小护士看了会儿,马上弄清楚三个人的人物关系,毕竟在医院,这种情人怀孕逼宫的事情多了去了。 她看不惯这一对狗男女:“不用离婚啊,原配都死了。” 这一句话,恍若石破天惊。 陆时衍立马扭过头,第一反应是训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温以星怎么可能去死,要死,她爹自杀的那一刻,她早就死了。 这些年,她顽强又坚韧地活着。 哪怕是再辛苦,再累,都没有放弃过她这一条生命。 他冷笑一声,几乎是用笃定的语气开口:“不可能。” 常雪晴也哭了出来:“衍哥,这就是我要你娶我的原因。” “你看,我没名没分,”她的泪水随着一字一句,开始往外落下来,我见犹怜。“所有人都骂我是个小情人,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我有什么错?” “你看看,一个小护士胡编乱造,就能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短短几句话,就把一切推脱到了别人头上。 陆时衍只能叹息一声ʄɛɨ,宽慰她:“没有的事,你别多想……” 看到这对狗男女黏在一起的样子,小护士也来了劲儿,将手中单子扔到两人面前: “你自己看,丧葬费,你老婆死了。” 一句犹嫌不够,她还补了一句:“肯定是被你和这个女人气死的!” 说罢,便大摇大摆,拿着小推车离开了。 门啪的一声关上,陆时衍的眸色越来越深,控制不住地把视线看向单子。 门啪的一声关上,陆时衍的眸色越来越深,控制不住地把视线看向单子。 果然,医院账单的末尾赫然写着丧葬费三个大字。 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拧紧,推开门,直接就要往隔壁病房冲。 身后却传来了女人的哭声:“衍哥,你不许走,这都是医院骗人的!” “闭嘴,人命关天的事情——” 他卡了一下壳,她死了,两个人又能如何? 双亲死亡之仇,难道她一条命就能抵消? 转而,陆时衍收住了话,低头安慰她:“那她也没法超过你的,这样吧,如果我到病房里,没看见她,我们俩就结婚,好不好?” 他声音很轻,让常雪晴久违地感受到了温柔。 她眷恋了一会儿,扯着他的衣袖撒娇:“你要记得你自己说的,你去吧,会一直等你的。” 陆时衍嗯了一声,给她掖好被子,直接出了门。 一关病房门,他的脸色猛然一变,脚步都比往日急了几分,仿佛要追衍一个答案。 温以星不可能死的。 虽然她被车撞了,奄奄一息,但她不是被止血了吗?平时也打工,那么辛苦,身体应该比平常人好得多才是。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猛地问助理:“你们给温以星输血了吗?” “输血了,”助理毫不犹豫扯谎,“我们调了全城的血库,怎么可能两个人的血都不够。” 他没说的是,孩子也算第二个人。 陆时衍没想那么深,闻言,松了口气:“是,在这方面,我没有对不起温以星过。” 对待温以星,陆时衍自认为,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如此安抚自己,潜意识却有一种抚不平的褶皱。 甚至越靠近她住着的病房,陆时衍就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心跳猛烈,所有感观中的不安更是达到了巅峰—— 门一推开,微风安静,除了人以外什么都齐全。 毫无疑问,温以星走了,她留下了一封信。 是她的字迹:“陆时衍,再也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