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曦脸色一白,却还是嘴硬:“能、能有什么事……” 姜望舒没再听她废话,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她查遍了商场监控,跑遍了附近的街道,问遍了路人。 一天一夜,她没合过眼。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饭店门口,她看到了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的傅奕深。 孩子双眼紧闭,明显是被迷晕了,此刻正准备将他塞进一辆面包车。 姜望舒冲了上去。 “把孩子还给我!” 人贩子见事情败露,掏出刀就朝她捅来! “少多管闲事!” 第一刀,扎进她的肩膀。 第二刀,划破她的手臂。 第三刀,刺入她的腹部。 鲜血瞬间浸透了衣服,可姜望舒死死抓着傅奕深不放手,声嘶力竭地喊:“救命!有人拐孩子!!” 路人闻声赶来,人贩子见势不妙,丢下孩子仓皇逃窜。 姜望舒浑身是血,颤抖着抱起傅奕深,可怎么也叫不醒他。 她咬着牙,跌跌撞撞地往医院跑,鲜血一路滴落。 医院里,傅奕深刚被送进急救室,傅西洲就赶来了。 他脸色阴沉,二话不说,一巴掌甩在姜望舒脸上—— “姜望舒,你整天除了欺负若曦,连个孩子都带不好?不带保镖就敢带奕深出去,还让他被人拐走!出了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 姜望舒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 她缓缓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谁告诉你……是我带他出去的?明明是白若曦!” 白若曦站在傅西洲身后,眼眶含泪:“姜小姐,我知道你厌恶我,可你也不能这样诬陷我……” 傅西洲冷冷打断:“够了!等奕深醒了,自然知道是谁的错!” 傅奕深被推出手术室时,已经醒了。 傅西洲立刻上前,沉声问:“奕深,告诉爸爸,是谁带你出去的?是谁把你弄丢的?” 傅奕深虚弱地睁开眼睛,目光在姜望舒和白若曦之间游移了一瞬,最后…… 指向了姜望舒。 “是她……” 姜望舒站在那里,忽然觉得一切都荒谬得可笑。 她救了他两次。 一次,他骂她“蛇蝎心肠”。 一次,他诬陷她“故意弄丢他”。 这就是她的儿子。 腹部伤口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姜望舒还想说些什么,可却眼前发黑,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倒了下去。 姜望舒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地下室里。 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腹部的刀伤已经结痂,但稍微一动,就撕扯得生疼。 整整三天,无人问津。 直到第四天清晨,地下室的门才被推开。 傅西洲逆光站在门口,西装笔挺,面容冷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这次是若曦替你求情,下不为例。” 姜望舒扯了扯干裂的唇角,没有说话。 傅西洲皱眉,语气更加冰冷:“再有下次,你就直接把孩子送给若曦!” 姜望舒缓缓抬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 她没告诉他—— 她早就准备把孩子,连同他,一起送给白若曦了。 第七章 第二天,是白若曦的生日。 姜望舒本不想去,却被佣人强行拉去宴会厅。 整个傅家别墅被装饰得奢华至极,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香槟塔在长桌上层层叠叠,宾客们衣着光鲜,谈笑风生。 傅西洲站在白若曦身旁,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矜贵疏离。 傅奕深穿着小礼服,兴奋地拉着白若曦的手,仰着脸说:“若曦妈妈,生日快乐!” 白若曦笑容甜美,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谢谢宝贝。” 姜望舒站在角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多和谐的一家三口。 礼物环节,傅西洲送了一条钻石项链。 白若曦惊喜地捂住嘴,眼眶微红:“西洲,这太贵重了……” 傅西洲淡淡一笑:“你喜欢就好。” 傅奕深也不甘示弱,捧出一个精致的礼盒:“若曦妈妈,这是我亲手做的!” 盒子里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陶瓷杯子,上面画着三个小人——傅西洲、白若曦,和傅奕深自己。 白若曦感动得几乎落泪,抱住傅奕深:“妈妈最爱你了!” 宾客们纷纷赞叹—— “傅总对白小姐真是深情!” “小少爷和白小姐感情真好,跟亲母子似的!” 姜望舒站在阴影里,像个局外人。 吹蜡烛许愿时,白若曦双手合十,闭眼轻声说: “我希望……西洲能离婚,娶我。” 全场瞬间安静。 傅西洲的表情微微一滞,没有接话。 白若曦睁开眼,见他没有反应,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姜望舒冷眼旁观,心里毫无波澜。 宴会结束后,姜望舒想着明天就要离开,想快些回去收拾行李,却在走廊拐角撞见了白若曦和傅西洲。 白若曦哭得梨花带雨,拽着傅西洲的袖子:“西洲,你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愿望?你是不是……喜欢上姜望舒了?” 傅西洲皱眉:“不是。” “那为什么不跟她离婚?!” “因为我和她……从没结过婚,何来离婚。”傅西洲的声音很是无奈,“当初得知你‘死’后,我本不想娶任何人,但爷爷非逼我娶她,我就弄了本假结婚证应付。” 白若曦眼睛一亮:“那你们岂不是连离婚都不用!那等我和那个前夫的离婚官司结束了,你就直接娶我好不好?” 傅西洲沉默片刻,最终摇头:“不行。” “为什么?!” “我欠姜望舒母亲的命。”他声音沙哑,“再加上……我和她有了奕深。” 白若曦眼泪掉得更凶:“那我呢?你不是说过,你最爱的是我吗?” 傅西洲伸手擦掉她的泪,轻声道:“是,我最爱你,也只爱你,下辈子,我一定娶你,好不好?” 白若曦扑进他怀里,两人紧紧相拥,最后情难自抑,吻在了一起。 姜望舒站在阴影里,静静地看着。 她想,不用等下辈子了。 这辈子,她就成全他们。 回到房间,姜望舒开始收拾行李。 她把所有东西都扔进箱子,包括那些曾经珍视的、有关傅奕深的照片、小衣服、玩具…… 佣人们窃窃私语。 “她这是在干什么?把东西都扔了,是要走了?” “怎么可能?有傅总和小少爷在,还有这么优渥的生活,她舍得走?” “就是,肯定是在欲擒故纵!” 姜望舒充耳不闻,继续收拾。 第二天,是她离开的日子,也是傅奕深幼儿园的亲子游园会。 傅奕深拽着傅西洲的衣角,满脸抗拒:“我不要她去!” 傅西洲皱眉看了姜望舒一眼,语气冷淡:“你坐过牢,去了会影响奕深,还是别去了。” 最终,他们决定让白若曦以“母亲”的身份出席。 傅奕深高兴极了,牵着白若曦的手:“若曦妈妈,我们现在就走吧!” 三人其乐融融地离开,背影宛如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们刚走,学姐的电话就打来了。 “望舒,车已经到傅家门口了,你准备好了吗?” 姜望舒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困了她多年的牢笼,轻声道: “准备好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傅家大门,径直坐上门口那辆开往云南山区的专车。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就像她与傅家的一切—— 终于,彻底割舍! 第八章 姜望舒离开的事情,傅西洲根本就不知道。 此刻他正站在阴凉处望着远处正在做游戏的儿子和白若曦。 脸上带着一丝宠溺的笑容。 远处的男家长也跟着傅西洲闲聊了起来,夸他有福气,有个这么好的老婆和儿子。 从前也有在傅西洲面前这么夸过他和白若曦,以前他是不在意,甚至有些享受。 因为没和白若曦结婚这件事是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一件事情。 所以当别人这样夸他和白若曦的时候,他总会有一种他们已婚的幸福感。 但如今,傅西洲只觉得有些刺耳。 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姜望舒的身影。 她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保证,说以后会努力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 此后她说到做到,直到那件事,直到她出狱。 但是傅西洲依旧不会否认掉结婚时那两年她的付出。 她是个好妻子。 所以他才收回思绪,鬼使神差的朝眼前的男人解释。 “那位不是我妻子,我妻子有些不舒服,在家休息。“ 那男家长羡慕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复杂,他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傅西洲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装扮后,家长最后意味深长道。 “我懂,你们这些有钱人都喜欢这样。“ 说完,那男家长也不再看他,避嫌般的远离了傅西洲。 不知道的那眼神看的傅西洲莫名的不舒服,他正要说些什么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哎呀,小心!“ 傅西洲连忙朝那处望去,就看见正在骑双人自行车的白若曦突然身体一歪整个人朝下面的摔去,连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