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完了地板,孟琴又指使她去洗衣服。 “那些衣服都是名贵的牌子,只能手洗知不知道?” “洗干净点,敢洗坏了你看我掐不掐你。” 林雾像个木偶一样坐在小板凳上搓衣服,完全的机械性动作。 之前在监狱里她也是这样给她们洗脏衣服的,没什么的,她可以继续忍下去。 只要最后的结果是美好幸福的,她可以忍千百次,把自己揉碎了剪烂了也没关系。 她可以默默把自己拼接好,去努力迎接那些属于她的救赎,属于她的那束光。 但是,盆里有一条非常性感的酒红色女性吊带,绝不可能是孟琴的,也不可能是自己的。 她提起那条吊带,“这是谁的?” 孟琴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然后疾言厉色的凶她,“那还能是谁的,当然是我年轻时候的了。” “阿娇说的对,你坐牢脑袋都坐傻了,不知道在里面都学了什么东西。” “真墨迹,让你洗个衣服都这么多事,没用的东西,废物点心一个!” 她慢吞吞的把那件吊带搓洗干净,洗好晾好之后,孟琴已经出门打麻将去了。 她这才有片刻的喘息之地。 情不自禁打开手机,看着那些匿名账号发过来的东西,她呆呆的坐了半晌。 夕阳西下。 她手机里再次收到两条消息。 一条是一个休闲会所的包厢号,还有一条是文字消息。 ——你老公在我这哦,不相信就亲自过来看吧。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到达那个酒吧,里面繁华喧嚣,和她的死寂格格不入,谢斐会背着她来这种地方吗? 不知不觉手心出了一手的虚汗。 刚到包厢,她就听见了里面热闹的说话声。 “哎,陈娇好歹陪你三年了,真不给个名分啊?” “难不成你还真打算跟那个劳改过的杀人犯过一辈子吗?” “戏演演就差不多得了,你这么瞒着她跟阿娇厮混也不是个头,迟早会被发现的。” 林雾手心冰冷,整个人都僵住了。 然后她听到了谢斐的声音。 跟在她面前不一样,声线慵懒随性,甚至透出一股风流。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什么名分不名分的,我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又怎么样?” “能瞒一辈子,也是我的本事。” 有人问谢斐,“那如果她突然发现了呢?你怎么就肯定能瞒得住?” 谢斐低沉的笑了两声,“你们不懂,林雾把我看做她唯一的救赎和光,她舍不得我,离了我她活不了。” “知道什么叫刮骨之痛吗?她忍不了失去我的。” 一道略微年长一些的男声叹了口气,“那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不打算离婚......” 谢斐反问,“什么孩子?” 他说,“林雾那劳改犯的身份,我怎么敢要孩子,以后孩子知道他妈这个履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催催催,你催我干什么,你以为是我真的不想要孩子吗?” 酒杯碰撞的声音,然后谢斐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不知道,林雾那个地方恶心的要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那种自残的癖好的。” “别说跟她上床,我看一眼都恶心。” 他们夸张的笑起来,“真的假的,那你还跟她过个什么啊。” 谢斐说,“你们不懂,林雾是我年少不可得的白月光,她就算烂也得烂在我手里。” “她走不了了,现在我是她唯一的依靠,她那人,太缺爱,我给她一点,她就能把命都给我。” “现在还上哪儿找这种老实人去?” “而且,谁说我不喜欢她,我可喜欢她了,你们谁敢给我走漏风声,我把他腿打折。” 他虽然调笑着说这话,但是那眼神里的认真让人不寒而栗,他们都知道他说这话是认真的。 沉寂一会儿,里面又笑闹起来。 “放屁,你分明就是没玩够人家,扯什么爱不爱的。” 透过狭窄的门缝,她看见谢斐漂亮的手里握着一杯加冰威士忌,“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还不能失去她,所以都别给我找事。” 林雾眨了眨眼,眼眶里却连一滴泪也没有了,她踉跄着跑到卫生间,扶着马桶吐的昏天暗地。 这就是真相吗? 好恶心啊。 怎么这么恶心呢? 她吐到最后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了,但是浓重的反胃让她持续不断的干呕。 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没有什么通往幸福的路,她就是个烂人,永远都不配幸福。 幸好,谢斐也是个烂人。 她没有沾染好人家,不会弄脏干净的人,幸好,她与之纠缠的是谢斐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烂人。 他们一样发烂发臭。 突然,她笑起来,这狗日的世界,真是烂透了! 谢斐,你就那么肯定我离不开你吗? 抱歉,这一次,她不准备奉陪了。 太恶心了,多看一眼都恶心。 她赌输了,那个口口声声说不会让她输的人,最终让她输的一败涂地。 这就是狗日的爱情,全都见鬼去吧。 相关Tags: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