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沓包装好的钞票,亲手递给了谢舒惠。 谢舒惠却佯装没拿稳,掉落在地上,捂着嘴巴笑道:“司景澈,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打发乞丐吗?” 司景澈慢悠悠地俯下身子,捡起放在一侧的桌子上,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朝着谢舒惠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和傅总的婚礼我会按时参加。” 谢舒惠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心,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这样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啊?司先生?” 司景澈却没有理会她,转过身准备离开。 谢舒惠的手掌心冒出丝丝血迹,内心深处的愤怒抵达了顶峰,冲上前紧攥着司景澈的手腕,咆哮道:“你给我站住!” 她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青筋微微突起,精致的发型也在情绪的激荡下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 。 司景澈转过身,将她的手拉开,淡然说道:“谢小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请你不要意气用事。” 他朝着傅识则笑了笑:“傅总,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先告辞了。” 谢舒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斜睨着司景澈,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道:“你有什么要忙的?比我都重要吗?” 司景澈却坚定地瞧着她,果断地答道:“我的妻子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我得早点找到她。” 他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谢舒惠,她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灌了一盆冷水,手脚冰冷。 她的瞳孔一震,呆滞地站在原地。 片刻后,她的心像有一团火在烧,死死地盯着司景澈,怒吼道:“你在装什么?” 继而,她一脸玩味地盘弄着司景澈的手指,轻蔑地笑道:“在案发现场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原地,一心只顾着我的安全,在我们都被水烫到的时候,你又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还有,连送给她的手镯都是假货。” 说着,谢舒惠轻笑了一声,抬眼望向司景澈道:“其实我有时候都有点可怜她了,怎么可以有人这么傻?她如果知道她只是一个替身?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替身?会怎么样?” 她用手戳着司景澈的胸膛,质问道:“司景澈违心的话少说,你的行为都在告诉我。” 谢舒惠侧身在司景澈的耳畔边呢喃道:“你爱的是我。” 司景澈将她大力推开,喉咙间发出嘶吼声:“你给我住嘴!” 谢舒惠的话语使他的内心被愧疚感填满,不断地在脑海中回放着当初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为什么那么糊涂,每一次回想都像一把刀刺在他的心上 。 司景澈的身体一顿, “都怪我,要是我当时......就好了。”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满心都是自责与悔恨 。 谢舒惠却猛然起身,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语气不耐道:“你到底在装什么!” 司景澈双眼猩红地瞪着他,大力挥舞着手臂,发疯般地将面前的香槟酒塔一把推翻,大声怒吼道:“我一定会找到小颂的!” 只听“哗啦”一声脆响,原本高耸、晶莹的香槟酒塔像遭遇地震的危楼,瞬间崩塌。 玻璃杯接连砸落在地,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碎声,与人们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透明的玻璃碎片飞溅四散,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金黄的香槟液如决堤的洪水,在地面肆意流淌。 玻璃朝着谢舒惠的方向飞了过来,她甚至都来不及闪躲。 她的脸颊被玻璃碎片划破了一道口子,冒出鲜红的血迹,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大声咆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