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陈星月被定好的闹钟吵醒了。 以往这个时候,她要去厨房给霍文翰准备早饭。 六点半,陈星月会准时喊霍文翰起床。 他去吃早饭时,陈星月要烫好衬衣,准备好他今天出门要穿的西装。 七点四十,她伺候霍文翰穿好衣服,送他出门。 等到八点的时候,她才有空坐下来吃冷掉的早饭。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所有的时间都是属于她的。 陈星月打开手机,看着锁屏上的五点十分的大字,有种偷来时光的窃喜感。 可这样的好心情很快就被破坏了。 急促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不停的响着。 是霍文翰的电话。 陈星月打开灯,倚靠在床上,最后还是没有接通。 她打开微信界面,忽略掉霍文翰一长串的消息,在聊天框打字。 【我今天回去收拾行李。】 既然都结婚了,行李自然是要搬到南郊别墅,总放在别人家不成体统。 可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 她拿起手机又给霍衍发消息。 【我挑了南边一个带衣帽间的卧室,你放心,除了我自己的卧室,别的东西我都不会动的。】 她不是那种看见好东西就满眼算计的人。 不是她的东西,她不会妄想。 这是她从小就懂得道理。 从十岁到十八岁,她被逼着学一件又一件讨好上流人士的技法。 她像是一件商品一样,学着如何讨男人欢心。 这一切只为了将她在十八岁那年送到某个富豪的床上,用身体赢下一桩又一桩生意。 很多人都骂陈家的小姐拿身体交易,和会所里卖的小姐没有区别。 只有霍文翰不这么认为。 十八岁那年,她差点被当做礼物送出去的那一年,她遇见了霍文翰。 他握住陈星月的手,教会她反抗这个词。 于是陈星月为爱和家里争吵,拿刀架在脖子上说自己要和霍文翰谈恋爱。 她的父亲愤怒至极,一怒之下将她关了起来。 她被关在黑黝黝的礼物盒里,坐上颠簸的车子。 她在盒子里流干了眼泪,连自杀的想法都冒了出来。 可礼盒拆开的那一刻,映入她眼帘的却是霍文翰的脸。 惊喜冲昏了她的头脑,她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自那以后,她就成了霍文翰唯一承认过关系的女朋友。 陈星月带着他回家,大闹着要和他结婚,最后和陈家断绝关系,孤身一人跟着霍文翰来了京城。 到了京城她才发现,霍文翰是京城霍家孙子辈唯一的独苗,权势之大令陈家望尘莫及。 可那时的她只知道用尽力气去爱一个人,却忘了如果那个人真的爱她,就不会舍得让她独自一人奋战。 在南城的半个月里,他连京城霍家的身份都不愿意亮出来。 时隔七年,陈星月终于读懂了这个道理。 还好为时不晚。 陈星月捂住几乎要窒息的心脏,按灭了手机屏幕。 过往烟消云散,只愿来日多坦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