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反应发展的很迅速,脖颈上的红斑狰狞蔓延,像无数只蚂蚁啃咬着皮肤。 她踉跄地沿着走廊向出口跑去,慌乱之中,意外碰到了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 宋燕鸣只能转身,双手合十对男人连连鞠躬道歉。 这是她作为无声之人,唯一能表达的歉意的方式。 可这一举动在中年男人眼里却变了味。 “小妹妹,没事没事......”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一只肥厚的手掌突然攥住她手腕。 中年男人眯着眼逼近,咧开的黄牙间喷出腥臭。 “脸这么红,哥哥帮你降降温?” 宋燕鸣拼命摇头,发不出声的喉咙挤出嘶哑气音。 男人却笑得愈发猥琐。 “原来是个哑巴?怪不得......” 慌乱之中,宋燕鸣一把拿起桌上的空酒瓶,狠下心来朝着男人的头顶用力砸去。 顿时血光乍现,男人的五官瞬间凝成一团,显出无比的痛苦。 宋燕鸣趁机挣脱桎梏,她一路狂奔,全然顾不上形象。 却未曾想在拐角处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五米外的鎏金立柱旁,迟温正冷冷注视着她。 他指尖夹着未燃尽的香烟,火星在昏暗走廊里如幽幽冥火。 而宋明珠贴在他身侧,手指缓缓抚过他领带。 “迟哥哥,我说得没错吧?妹妹果然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宋明珠上下打量着宋燕鸣狼狈地样子,嗤笑一声说道: “没想到妹妹为了钱,竟然出卖肉体,真是没下限啊......” “迟哥哥,刚刚我就说了看见她和一个老男人的进了房间。你看她现在副样子,还不相信我说的吗?” 听到宋明珠的这番肆无忌惮地泼脏水,宋燕鸣瞬间石化在原地。 她转头看向墙面金属装饰上反射出的映像,才发觉刚刚因为誓死抵抗中年男人的骚扰,已然变得衣衫不整。 还有脖子上那些因为过敏长出的,如同吻痕般的红斑。 在迟温眼里不是病症,分明而是“罪证”。 “我没有干这种事情,请不要污蔑我的清白!” 指控是宋明珠提出的,而宋燕鸣还是下意识地对着迟温比划的手语。 但迟温却冷眼望着她,脸上不带一丝怜悯,将她的辩词当成空口无凭的借口。 “宋燕鸣,如果你真的很缺钱,我可以借给你。” “十万,二十万,这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这番话从迟温的口中说出,也让宋燕鸣心中唯一的希冀,如同泡沫般幻灭了。 原来他们的关系,如今只能用金钱来衡量了。 她顶着泛红的眼眶,径直对上迟温那双冷峻的眼,只觉得无比陌生。 “行,这是你说的......” “我要一万块钱。” 一万块钱,应该就能买下去雪城的单程机票,再为自己购置一口像样的骨灰盒了。 她故意摆做理直气壮的样子,强装镇定地向迟温伸出了手。 跟前的宋明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故意在迟温面前深深叹了口气。 “我说吧,江山不改,本性难移。” 迟温未曾料到,宋燕鸣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先是害的自己母亲卧病在床成了植物人,又是为了金钱出卖肉体...... 迟温自诩看透了宋燕鸣,骨子里本就是个坏透的女人。 他并没有将卡放在宋燕鸣的手里,而是甩手扔出,落在了地面的瓷砖上。 “卡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明珠的生日。” “拿着这个钱,离开羊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宋燕鸣努力挤出一个虚假的笑,装作是见钱眼开的样子,赶忙从瓷砖上捡起了卡。 她的演技尚佳,确实骗过了迟温和宋明珠。 回家路上,迟温只觉得心里堵得发慌。 在他们彼此最相爱的时候,宋燕鸣做出了众叛亲离之事,害的母亲成了植物人。 如今她这副自甘堕落的模样,如同池沼里的污泥,越陷越深。 就当是年少时的他,爱错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