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扬拿着一束红玫瑰朝她走来,“涂鸢。” “江少爷。” “这么疏离?”江飞扬将花递给她,“涂家破产了,我听说你哥都跑出去住地下室了,你这么娇生惯养的,可不能住那种地方,要不你跟了我?” 跟? 上流社会有时候真的挺莫名其妙的。 情人不叫情人。 金丝雀不叫金丝雀。 女朋友不叫女朋友。 叫跟。 跟个头! 涂鸢盯着那束大红玫瑰,中间插着一张银行卡,“谢谢,花我就不收了,我不喜欢红玫瑰。” 江飞扬就差拿那张卡砸她脸上了。 按理说这种时候有人包养她,给她地方住给她钱花,她应该答应的。 有钱就行了,还要什么自尊啊! 可她现在有地方住。 才不勉强自己和不喜欢的人住一起。 “不喜欢红玫瑰,还是不喜欢我?” “都不喜欢。”涂鸢实诚的回答。 江飞扬扔掉花,将她抵在墙壁上,“涂鸢,你以前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眼高于顶,你可以挑,可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那些在这里打工的服务员没什么区别,你还敢拒绝我?” “普通人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吗?”涂鸢反问他,“江飞扬,喜欢是一种感觉,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自然也不会跟你!” “鸢鸢,别犟,这种时候,我愿意让你跟我,是给你面子,你哄我开心了,也许我能给你哥哥投资,让他有机会东山再起。” “你愿意出钱,那就说明还有别人愿意,我得考虑考虑,优中选优,不然我的美貌就浪费了!” 涂鸢说完,用力推开他的手臂就跑了出去。 江飞扬盯着她的背影,发丝飞扬,步伐轻盈,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颓废消沉。 够劲! 胆子大。 还择优录取,她以为她是天仙吗? 京市的男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吗? 江飞扬气的一脚踹在玫瑰上,银行卡飞了出去。 涂鸢走在路上肚子饿,只给自己留了一千块,看见路边摊,看见自己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味道闻起来麻麻辣辣,挺香的。 尝一尝。 一个小时后,涂鸢回到景山庄园。 “涂小姐,你去哪里了?” 汪妈满脸焦急,“少爷已经等你三个小时了。” 涂鸢猫着腰,轻手轻脚往里走,内心疯狂祈祷谢引鹤已经上楼了。 没有。 从四楼悬挂而下的水晶灯饰发出明亮的光,光线照亮整个大厅,和谢引鹤那张冷峻帅气的脸。 他翘着长腿坐在米白色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听见脚步声,抬眸,森冷的视线扫过来,阒然无声的盯着她。 谢引鹤的气场这么强大吗? 她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出去鬼混的妻子,内心充斥着回家太晚被丈夫抓包了怂感和愧疚感。 她紧张的吞口水,身上那股麻麻辣辣的味道还没散去。 路边摊还挺好吃的。 想什么呢!! 涂鸢慢慢悠悠走到谢引鹤面前,怯怯软软的目光看过去,“谢哥哥~” “去哪里了?” “我,我出去散心。” 谢引鹤放下电脑, 氲黑深邃的眸冰冷又犀利,“散五个小时?” “我发会儿呆。” 谢引鹤鼻子嗅了嗅,神色冷厉,“早饭不吃,午饭不吃,晚上跑出去吃,家里厨师做的不满意?” “我不是,没有!” 涂鸢摇头。 谢引鹤好凶啊~ “涂鸢,你哥哥把你交给我,我就要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到底,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在外面闲逛不回家,你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你吗?”谢引鹤气的深吸一口气,严肃道:“从明天开始,每晚九点必须到家。” “啊?” “八点。” “别啊!” 涂鸢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抱着谢引鹤的手臂撒娇,“谢哥哥,我成年了,我21岁了!” 谢引鹤身体僵住,她就这么水灵灵的挽上来了? 带着她身上在外面沾染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味道。 他表情冷漠,“所以呢?” “所以成年了怎么还有门禁呢,我在家都没有门禁的。”涂鸢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我保证在外面不惹事。” “你哥说你在家的门禁是九点。” 哥怎么还有空和谢引鹤聊那些啊! “你再有意见,就七点。”谢引鹤推开她的手,“回房洗澡睡觉,臭死了。” 涂鸢红唇微张,惊讶的眼神目送谢引鹤的背影离开。 她哪臭了? 涂鸢抬起手臂闻了闻。 emmm…… 路边摊的味道是有点大。 涂鸢忽然想到昨晚谢引鹤洗完澡后的味道,他喜欢香香的。 怪不得那么嫌弃她。 谢引鹤冷着脸回到房间,鬼使神差的抬起手臂闻了一下,放着家里五星级大厨做的菜不吃,在外面吃的什么垃圾食品。 不听话。 涂跃就是太惯着了。 他不会惯着涂鸢。 该管就要管。 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在外面多危险! 谢引鹤越想越上火,走进浴室就洗了冷水澡。 他入睡后一向很少做梦,今晚却做了个噩梦。 涂鸢出去玩不回家,他一直等到第二天黎明,没看见她回来,却接到警局的电话说她溺水了。 他赶到现场,涂跃抓着他的衣领质问他,“让你帮我照顾妹妹,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谢引鹤,你去给她陪葬!” 噗通! 他被涂跃推进了冷冰冰的河水里。 谢引鹤猛地惊醒,原本寂静的房间外面传来细细弱弱的声音。 叩叩。 像是有人敲门。 谢引鹤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 谢引鹤下了床,匆匆走到门口。 门一开,就看见涂鸢捂着肚子,头发凌乱,脸色苍白,那一瞬间仿佛有了希望,紧绷的心放松下来,身体就倒在了他怀里。 “谢哥哥,我肚子疼~” “呜~” “好痛!” “啊啊——” “我要死了,谢哥哥我要死了……” 谢引鹤一把将她抱起,白色的吊带从肩膀滑落,睡裙里面似乎没有穿内衣。 他抱着涂鸢回到房间,拿起沙发上的黑色西装裹在她身上,按了铃跑下楼。 “司机!马上去医院!” 车子很快就从别墅开了出去。 涂鸢疼的抓面部扭曲,额头冒冷汗,抓着谢引鹤的睡衣痛苦呻吟。 “呜~” “啊——” “呕,想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