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五块钱,就能把东西给他拉到村里,送到家门口。 赵振国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在国营商场给媳妇买了时兴的大红毛衣,裤子,皮鞋。 又给孩子添置了几身崭新的小衣服,棉袜。 还购置了几床新棉被,把能想到的,都购置了,足足装了小半车。 那开拖拉机的师傅,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穿着破旧衣服的小伙子,这么有钱。 一口气买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啊? 本来他还担心赵振国掏不出五块钱,想着让他先给钱呢。现在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了! 等赵振国“大采购”完,已经是下午了。 他坐在拖拉机上,路不平,车一直颠,他得扶着冰箱。 这时候,家里的宋婉清,早上醒来一看,孩子睡在身边,赵振国不知道啥时候就走了。 昨晚她累得睡着了,夜里听到孩子哭,想起来看看,却被赵振国按住了。 赵振国不让她起来,自己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她看着赵振国打开灯,几步走到孩子的小床前, 粗手粗脚地检查孩子的尿布,笨拙中又带着小心。把孩子哄得不哭了,她放下心来,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以至于早晨起来,天已经大亮,宋婉清拖着沉甸甸、酸溜溜的身子骨,起了床。 瞅见那人早起走之前,饭菜都已拾掇得妥妥当当。 桌上摆着黄橙橙的鸡蛋,还有那煎得滋滋冒油的肉块,宋婉清心里头说没点波动,那是哄人的。 洗漱完毕,给孩子喂了奶, 这才腾出空来吃饭。瞅着那油汪汪、亮闪闪的煎肉块,心里头直抽抽,心疼得慌。 这败家的玩意儿,哪家不过年节,能这么豁得出去吃油!肉都让油泡透了。 她爹没犯事儿的时候,在城里也没见谁家这么吃。 按这个败家法,迟早要把家吃垮。 宋婉清就着小半块粗粮,吃了两口鸡蛋,肉是一块也没动,心想着留给那人回来吃。 他饭量大,这几天从早忙到晚,上山挖石斛,可得补补身子。 赵振国:不用给我留,媳妇儿,那是专门给你留的鹿肉,给你补身子的。 晌午头里,王栓柱领着一个水灵灵的年轻姑娘进了门。 “老四媳妇,这是城里下来的知青,李甜甜,往后就在你家住下了,你跟老四说一声,给她拾掇个房间出来。” 宋婉清一时有些懵,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个年轻闺女,这三间小土坯房,可咋住的开? 一间两口俩住着,堂屋是吃饭的地儿,另一间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哪有给她住的地儿? “村长,他不在家,我这做不了主啊。” 王栓柱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一块儿了,冲着宋婉清摆了摆手,压根不听她的话,转身对着身边的知青交代了几句,抬腿就走了。 要不是看在赵振国那小子送自己那块肉的情面上,咋可能把这么水灵的黄花大闺女往他家送。 这批知青下来,林林总总加起来二十好几个人,大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让自己给安排在了这里。 他小两口住着,送来个小姑娘总比送来个小伙子强! 毕竟晚上办事,小姑娘比小伙子方便多了,没啥好避讳的,更不担心年轻漂亮的媳妇被人惦记。 被扔下的李甜甜,拎着帆布挎包,打量着这三间破破烂烂的土房,心里头直犯怵,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比其他下乡的知青都要难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