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附近的沙县小吃要了一碗混沌,喝了一瓶最便宜的二锅头。 吃喝完毕,我便沿着马路随意溜达起来。 带着醉意经过林荫广场的时候,看看四周无人,突然来了活动筋骨的兴致,不由就在空地上虎虎生风打了一阵醉拳。 我自幼习武,在江浙大学读书的时候,还是校武术队队长,主攻散打,得过全国大学生武术大赛散打亚军。 练了半天,我摇摇晃晃走到五星级洲际大酒店门口的时候,突然来了尿意。 于是我径直就疾步进了酒店的大厅,急急忙忙直奔卫生间。 刚要进门,门里忽然出来一个人,一下子跟我撞了个满怀。 由于事发突然,没来得及闪躲,就一觉踩在那人的鞋上。 “我擦,乡巴佬,你他吗瞎眼了!”那人顿时愤怒的吼叫起来。 抬头一看,一个30岁左右的高瘦的男子,衣着名牌,头发梳地油光发亮,正带着鄙视和傲慢的神情俯视着我。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说:“这位先生,你说话注意点素质,我是没看见你,可你也没看见我吧?” “操,还他妈嘴硬!”那男人怒不可遏的看着我,说:“老子八千块钱买的鞋,被你踩脏了!你赔得起吗?跟进给老子擦干净!” 说着,那男人掏出一个白色手绢扔到了地上。 我顿时感到一阵屈辱,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怎么了?”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 我抬头一看,一个美艳无双的女人正走到我们跟前。 晕,竟然是秋桐! 秋桐此时也看到了我,身体一颤,愣住了。 我心里连叫倒霉,秋桐肯定对我恨之入骨,搞不好还会把我强吻她的事情跟这个男人说…… 那样的话,矛盾怕是又要进一步激化了! 就在这时,秋桐回过神来,用厌恶加怜悯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我不由得抿了抿嘴,嘴唇上被秋桐咬过的伤还没好,抿下去就有淡淡的血腥味道。 这时,秋桐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我,转脸对那男的说:“李顺,算了,他也未必就是故意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那男的不满地瞪了秋桐一眼,说:“你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帮这个穷鬼说话了?你到底和谁是一家人?给我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秋桐脸色一红,又一白,咬了咬嘴唇,径直就往外走。 李顺看秋桐生气走了,知道自己说话有些重,急忙瞪了我也眼,拔脚就跟了上去。 边走,还边冲着门口的保安叫着:“你们都是吃干饭的?怎么把这种乡巴佬放进这里来,这是这种人进来的地方吗?操!” 几名保安立刻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怕是会受到歧视,于是不想再闹出什么麻烦,忙转身走出酒店。 带着满腔屈辱,我在酒店一侧没有灯光的树林里,撒完了这泡尿。 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觉得憋屈,囊中羞涩,低人一等! 不过,秋桐今晚没借这个机会报仇,还劝李顺罢手,倒让我多少对她生出一些感激。 想到秋桐刚才在李顺面前一副小婆子的样子,我又不由有些失望。 秋桐怎么说也是个女神级别的超级美女,怎么会和这种男人混在一起? 不知道秋桐和这个牛逼哄哄的李顺到底是什么关系,夫妻?情人? 哎,好女人都让狗糟蹋了! …… 回到宿舍楼下,我在小卖店买了一箱康师傅扛到宿舍。 未来一个月,我怕是就要吃泡面度日了。 回到房间之后,我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网。 房东在房子里安了一个无线路由器,可以上网,就是网速慢的出奇。 周围静悄悄的,跟我合租一套房的大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估计这会儿还没结束晚自习。 在这个狭小的出租屋里,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孤独,我迫不及待想找个人聊一聊,思前想后,我决定申请一个新的QQ号。 号码注册下来,我给自己起了一个网名:亦客。 我叫易克,亦客这个词一来这是我名字的谐音,二来也是取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谐音。 登陆上QQ之后,我看着空荡荡的“我的好友”一栏,抬眼看看窗外夜幕下灯火阑珊的繁华都市。 我不禁想,在这个城市里,又有多少和我一样孤独寂寞的异客呢? 想到这里,我输入我的网名“亦客”开始搜寻,我想找找看,这个城市有没有和我叫一个网名的人,如果有,我们应该会有共同语言吧? 没想到,竟然真的让我找到了一个在星海的亦客。 看了下资料,女,29岁,城市就是星海。 比我大一岁。 我决定加这个女亦客为好友。 但对方需要验证问题:请说出加我的理由。 我晕,这不明摆着是难为人吗? 我突然来了倔脾气,你为难人,我还非得加你不可。 略加思索之后,我下意识打出一句话:独在异乡为异客,随后我点了确定。 没想到,这个答案竟然通过了。 我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自己和这个人真的有缘分? 不过,加上她,可等了半天却没有反应。 可能这个女人不在线吧!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我同名的人,我很想跟她聊一聊,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不在。 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安慰了下自己,摸出一本书看起来。 …… 半天,下晚自习的学生们回来了。 男女声音嬉笑着掺杂在一起,很快都进了各自的小窝。我觉得有些困倦,合起书本,拉灯睡觉。 我刚迷迷糊糊要睡着,却被一阵异样的声音弄醒了。 声音来自左边的隔壁,有木板床痛苦的摇晃声、有男生粗重的喘息声、有女生咿咿呀呀的叫唤声,伴随着身体噼噼啪啪的撞击声…… 原来是他们在做那事。 很快,右边的隔壁也响起了这样的声音,接着,周围的几个房间都加入了“合唱”。 同学们都开始“做功课”了,除了我这个落魄浪子。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诱人声音,我不由浑身燥热,又感到了巨大的空虚。 好不容易等同学们陆续搞完,我才收回自己的思绪,在麻木的孤独和悲怆的回忆以及迷惘的未知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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