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微紧,却也没扶她起来。 程暖暖忍着手臂穿来的钝痛,敛着眸道:夫妻做到我们这种地步,挺失败的。看来,我们真的不适合成为相伴一生的人。 傅博言的声音依旧很冷,如果当年你能这么想,我们也不用互相纠缠到现在。 是我的错。程暖暖勉强勾了勾嘴角,这份罪过,看来只能以死相抵了。 傅博言嘴角勾起冷酷的笑,你舍得死吗? 程暖暖的长睫颤了颤,声音微微低了些,我若是死了,下辈子,我不会再爱你。 等你死了再说。傅博言收回目光,直接转身,离开。 门嘭地一声,被甩上。 他又走了。 嘴角的弧度渐渐平缓,程暖暖捂着摔痛的左臂,站了起来。 他仍是那么讨厌她啊。 她苦笑,诀别的吻都被嫌弃了,程暖暖,你真糟糕! 坐到沙发上,程暖暖在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体检报告。 癌症晚期,几个让人窒息的字,被写在了报告的最后一页。 她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而后将那份宣判她余生的报告,撕掉了。 纸屑散落一地,程暖暖看着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指尖轻轻在上面来回摩擦,良久,她缓缓将婚戒摘了下来,放在桌面上 翌日清晨。 程暖暖收拾起自己所有的东西,扔到车上。连早餐都没吃,便要开车离开了别墅。 何姨见此,忙问:小姐,早餐准备好了,你还是吃点再走吧。 程暖暖停了脚步,抬眸看向何姨,轻声道:何姨,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 何姨愣了下,摇摇头,笑道: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以后程暖暖顿了一下,语气带了不易察觉的丝悲怆,时皓就劳你多费心了。 我会的 最终,她还是没吃何姨给她准备的那顿早餐。 她开着车,一路往前,渐渐远离市区,上了环海高速。 打开车窗,迎面吹来的风冰冰凉凉的,程暖暖眯着眼睛,直视太阳。 再也不见了,傅博言。 方向盘往右侧打,她松开双手,油门踩到最大。 嘭! 车子极速撞上右侧的峭壁,车头严重变型,驾驶座的位置,鲜红的血从车底蜿蜒而出 环宇国际六十楼。 秘书何洁一早便去了公司,做好会前准备。九点整,环宇国际总裁准时回到办公室,何洁照旧冲了一杯浓咖啡送了进去。 总裁,与威斯的视频会议在九点半开始,会议资料已经整理好放在您桌面了。 傅博言单手捏了捏眉心,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何洁,第一时间便发现总裁手指上少了点什么。 对了,结婚戒指。 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不见了,只余一个淡淡的红痕。 何洁微微一惊,虽然平时总裁就不太待见总裁夫人,但是结婚戒指却从不离手,今日怎么 见她迟迟没有出去,傅博言看了她一眼,还有事? 没。何洁微微点头,转身出去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五年来始终如一日地送午餐过来的程暖暖,今天没有出现,何洁似乎猜到了什么,便迅速给总裁订了一个外卖。 三十分钟后,外卖到了,何洁将外卖送进总裁办公室。 于总,先用午饭吧。 男人低声道:先放着。 何洁放下外卖便出去了。 傅博言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打开饭盒,才吃了一口,傅博言微微蹙眉。 这盒饭与平日吃的,味道不太一样。 随便吃了几口,他便放置一边了。 每天千篇一律的工作,几乎已经占据了傅博言的整个生活,弹指间,一天的时间悄然而逝。 桌上的手机震动,他落在文件上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只是随手拿起电话接通。 时皓,你下班了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傅博言垂眸看了眼手机屏幕,嘴角微微扬起,嗯,差不多了。 那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傅博言看了眼桌面的文件,轻声应道:好。 对方带着些许的愉悦挂了手机。傅博言加快速度看完手中的文件,确认今日的工作全部结束,才离开公司。 华夏国际酒店。 这里的法国菜远近闻名,周念烟经常约傅博言来这里共进晚餐。 傅博言的车远远驶来,周念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摆,含笑着等他下车。 时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