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大陆,迷雾森林。 痛! 十一清醒的一瞬间,就被后颈和背脊上让人崩溃的疼痛占据了所有思维。 脊髓被生生抽出的恐怖感觉让十一下意识地开始了无差别攻击。 一瞬间,蓬勃的念力以十一为中心扩散出去,首当其冲的就是面前的一男一女。 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后颈的疼痛终于减轻,一阵磨人的酸麻过后,十一才睁开了眼睛。 周围是一片青葱的树木,面前是两个晕过去的人。 这是什么地方?十一下意识地想抬手看手上的光脑,却被那白皙的皮肤惊到了。 不是机械臂,是手?! 从这里开始,十一才发现了身体的不同寻常,头和脸没有疤痕,眼睛和四肢也都是真实的血肉,不是机械! 啊我......我能说话了?! 听着悦耳略带沙哑的女性声音,双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十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喜当中。 她是星际联邦帝国最强的大将军,战神,为了大帝奉献了自己一生的忠诚,身上一大半的零部件都换成了机械,连声带都没了。 她鞠躬尽瘁,却被大帝出卖,满腔怨恨和愤怒支撑着她从战场回到王宫,自爆机甲将王宫夷为平地。 作为帝国大将军,没能死在战场上,却和自己的君王同归于尽,说来也是讽刺 十一收回了自己磅礴的念力,脑子一片昏沉,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适应新的身体和意识海的磨合,顺便梳理了一下脑子里新出现的各种记忆。 现在的自己,也叫做十一,左十一。 这个世界的人以念力和乾气作为修炼基础,原主作为奇云宗的大小姐,没有能修炼念力的念根,身体脆弱也无法修炼乾气,是个标准的废柴。 能活到现在仅仅是因为宗门需要一个好名声。 刚刚怎么回事?地上昏迷的男人醒了过来。 左十一脑子里的记忆不属于自己,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这人是宗门里的客人,自称出门游历的洛千里。 不知道呀,千里哥哥,你没事吧? 这个娇滴滴的声音是原主的继妹,左莲莲。 这个小*倒是命大!千里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先把她叫醒,就说遇袭,要是生出防备了,我也没办法再抽取念灵。 左十一睁眼,看着站起身的一男一女。 你刚刚说抽什么? 洛千里和左莲莲被突然出声的左十一吓了一跳。 姐姐姐,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啊?左莲莲*了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 洛千里脸上的表情却沉了下来。 这女人估计是知道自己和左莲莲的计划了。 你还昏迷的时候。左十一面无表情地盯着左莲莲。 一看事情败露,左莲莲也不再继续装了。 哼,左十一,能让千里哥哥亲手抽取你的念灵,是你的荣幸!反正你也是个废物,念力没有,乾气也没有,身上带着这样的宝物就是浪费,不如老老实实让我和千里哥哥取了,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条小命! 左十一撑着树干站起身来,念力和身体还没有完全磨合,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看着很虚弱。 左莲莲脸上的轻蔑更加明显了。 左十一废物得太久,刚才那阵强悍的念力波动,洛千里和左莲莲都没往左十一身上想。 看你这弱鸡样子,还当什么大小姐,我要是你,生成这么个废物,早就跳江去了 左莲莲还在喋喋不休,红润的小嘴里吐出淬毒的恶语。 一向温柔唯唯诺诺的左十一这一次却面不改色,慢悠悠站起身来,拍拍裙子上的灰。 然后冰冷的视线扫视过来,左莲莲顿时磕巴了。 怎么回事?这个废物怎么会有这么吓人的眼神? 发现自己被左十一一个眼神吓到结巴,左莲莲顿时恼羞成怒,挥手就是一股念力朝左十一袭来。 左十一心中冷哼一声。 抬手,左莲莲脆弱的念力直接被打散,左十一五指一收,远在两米外的左莲莲像是被无形绳子拽着一样飞了过来,脆弱的脖颈落在了左十一掌中。 啪!一声重重的脆响,是皮肉相触的声音。 从被左十一掐住,到被一巴掌扇到飞起来,重重砸在地上,左莲莲震惊得眼睛都来不及眨。 啊啊啊啊啊你敢打我!你个*你敢打 趴在地上反应了半天,左莲莲才爆发出来一阵尖叫,冲着左十一飞扑而来,被一脚踹飞出去,这次重重砸在了树干上,顿时嘴角溢血,昏迷不醒。 真吵 左十一的目光落在了往后退,准备逃跑的洛千里身上。 洛千里可不像左莲莲一样傻,面前这个女人明显不是之前那个任人揉圆搓扁的废物了,他念术三阶都没法摸透这个女人的念力等级,简直细思极恐! 站住。 洛千里拔腿就想跑! 都说让你站住。 又是熟悉的操作,洛千里被左十一的念力拖到了跟前,趴在地上,背上被左十一踩着,重若千钧。 不想死就老实点,念灵是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左十一压着内心的暴虐,机甲自爆过后仿佛残余在精神上的疼痛还在折磨她,要不是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面前的是人类,不是虫族,左十一早就把这两个人撕得粉碎。 洛千里被束缚着自己强悍的念力吓得瞳孔直缩。 我说我说都是左莲莲告诉我的,她说你身上有念灵和念痣,让我把你的念灵抽出来给她,然后念痣归我!都是她撺掇我的,都是她的主意! 左十一伸手给了洛千里的脑袋一巴掌,洛千里脸朝地昏迷了过去。 这两个人在原主记忆当中居然都是好人,对她温柔呵护,这个男的还是她私定终身的情郎。 左十一冷笑一声,念力探入两人的意识海,暴虐地一搅! 昏迷的两人发出了短促的痛呼,然后重归寂静。 这两个人意识海现在彻底崩溃,算是废了,就当给原主赔罪吧。 瞥了一眼黑漆漆的森林深处,转身走人。 左十一看过去的方向,一身黑衣的人恭敬地问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主子,要跟上去吗? 跟吧。 男子的声音很低很磁,但是很虚,像是病了许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