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时嫌恶一般地扯开了安芷拽住他腿的那一只手。 鲜血还在不断地自安芷的口鼻之中涌出。 卧室里,血腥气息弥散开来。 慕寒时转身离去的瞬间,对她说:“诗容叫我去医院里陪她。” 安芷发出了一声大笑! 刺耳又悲凉。 “哈哈哈哈——!” 相伴了那么多年的时光,她得了绝症,失去孩子不说,如今发病,她只不过是不想那么痛苦地死去,他都不屑于顾了吗?! 因为你该死…… 不过几个字而已,几个字,怎么就像一柄接一柄的利剑,捅向她的心呢?! “所以——” 安芷吐出了一口血块,声音变得细弱,但是她说得极为缓慢,清晰: “为了乔诗容,我就是该死吗?” 慕寒时只给了她一个背影,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 意识开始模糊。 安芷颤抖着手,抓过手机。 恰好,看到了陆瑾唯的来电。 她点下了拒接。 用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她找到了通讯录中,沈沾的名字。 她拨下了她的号码。 沈沾是秒接。 “喂,芷芷。” 安芷又吐出了一口血块。 “救我,阿沾……” …… 血液科病房。 安芷清醒过来时,首先看到的,便是沈沾那一张挂满了泪痕的,焦虑不安的脸。 “我……” “芷芷,”沈沾一边抹着泪,一边哽咽着道,“我已经说服了一些同事,好友,马上就把筹集到的医药费用,划到你账户上!” 安芷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片刻,她道:“阿沾,放弃吧。我活着,实在是太累了。” 她已经没有家了…… 沈沾再度痛哭出声。 “那个千刀万剐的渣男!!看到你都快死了,送都不肯送你来医院啊!!——” 安芷的脸色越来越白。 一会儿,护士走进病房,在沈沾的耳畔嘀咕了几句。 沈沾使劲地擦拭了一把泪水,对安芷说:“芷芷,你好好养病,我去忙,一会儿来看你。” 沈沾实际上是给安芷缴费去了。 每一次输血,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还不算药费,检查费那些。 在收费大厅那里,她遇到了一个人,乔诗容。 沈沾一眼就认出了乔诗容。 安芷曾经资助过的女大学生。 那时候,安芷带乔诗容来家里做客的时候,沈沾觉得这个女人很有心机,城府深,又贱又婊,多次劝说安芷量力而行。 可安芷总是那么的善良,又轻易的相信她人。 慕寒时出轨安芷曾经资助过的女大学生的事情,她隐约听到同事提及。 想不到…… 看到乔诗容从她眼前绕过,走路扭扭捏捏的样子,沈沾不禁冷嗤一声:“哟,这不是我家芷芷资助过的白眼狼,最后当了小三的那个丑八怪么?” 乔诗容顿下了脚步。 她回头,看着沈沾。 但是,她极力遮掩住了目光里的阴狠。 而是扬起一丝如花般的笑颜,对沈沾说:“沈老师,你好啊。” 沈沾冷嘲热讽道:“真不知慕寒时那个**看上你什么!” 论学历能力,比不得安芷。 安芷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是医学博士了。 论容貌,更是远不及安芷。 乔诗容撅着嘴说:“沈老师,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这样说啊!寒时哥哥要喜欢我,我能有什么办法?爱是不由自主的。” 沈沾直觉得作呕。 她“呸”了一声,“渣男贱女,迟早遭报应!你们等着!!” 乔诗容扭头,继续扭捏的走开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安芷到底什么时候死…… …… 慕氏,总裁办。 慕寒时揉着闷胀的太阳穴,正在沉思。 那天,看到安芷口鼻里皆是血,他说不上为什么,心里难受得紧。 可对她的恨意,大过于他的心痛! 他恨她害死了他的母亲! 他恨她,为什么那么快就跟别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去。 这时候,乔诗容打来了电话。 “诗容,我不是说,你不要在我上班期间打扰的么?” 慕寒时接过电话,声音冰冷渗人。 乔诗容在电话里说:“寒时哥哥,你是不是一直在为那个陆瑾唯的事情生气呀?” 提到陆瑾唯,慕寒时猛地一怔! 慕寒时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不是让你安分点嗯?” 乔诗容用带着满腹委屈的语气说:“寒时哥哥,我没别的,我现在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很不可思议。” “什么?” “你现在可以查查看,安老师的账户上,是不是多了一笔巨款。”乔诗容道,“那个陆瑾唯应该很有钱。他开的车子,都是保时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