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大早小牛氏端着木盆去河边洗衣服，小牛笑摇摇晃晃的跟在她身后。河边三三两两的陆续走来很多人，这是青山村妇人每天的日常活动。

小牛氏走到一块大青石旁，刚放下木盆，翠兰也端着木盆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她自己的儿子。挑衅的瞪了眼小牛氏，翠兰就在牛氏身边蹲了下来。嘴上还温温柔柔地跟小牛氏打招呼。那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的不怀好意。

翠兰故意把衣服一件件的丢进水里，水花溅了小牛氏一身。翠兰尤不解气，又故意把衣服从水里捞出来，用力的砸到青石上，水花四溅。翠兰可怜兮兮地跟小牛氏道歉道：“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就去拉小牛氏的衣袖，被小牛氏给躲了开去。

翠兰又委屈道：“嫂子，你这是生我的气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吧，成吗？”边说还不忘小心地从身上解下手绢，伸手便要为小牛氏擦拭。

小牛氏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看在大家眼里，小牛氏便有点拿乔的意思了。

旁边的妇人忍不住出声劝导：“牛树媳妇，这洗衣服溅点水难免的，就别太斤斤计较了。”

“可不是，你们又是妯娌亲戚的，为这点小事，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别因为这么点小事，伤了和气。”

“要我说，都是她婆婆平时对她太好了，宠的她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谁说不是呢？自从她来了我们村，你见她下过地吗？”

“还别说，这牛氏是真疼这小牛氏，你说她会啥？地不会种，衣服也是隔三差五的才来洗一次，除了好看点，哪点比咱们强了。”

“谁让人家命好呢，遇到牛氏这么好的婆婆。你说这牛氏就牛树这么一个儿子，这家里什么不都是他们的，这日子真真是过到蜜罐里去了。”

“你说这牛树也是，咱们村那么多小姑娘人家愣是谁也看不上，非要喜欢这小牛氏。”

“听说前段时间，那小牛笑差点没了命，听说是从床上摔下来的。你说她就看个孩子都看不好。哎，”

“人和人真的是命不同啊。”一群妇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牛笑气的恨不得冲上前去。

小牛氏没说话，红着眼睛端着衣服朝旁边挪了挪。

正在此时，一只大鸟扑腾着翅膀掉进了水里，牛笑听到动静转过头，还没来的看是什么，脚下一滑就向前栽去。好巧不巧，牛玉轩正好走过来。外人看来就是牛玉轩把牛笑推进了水里。大家转过头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

小牛氏推开翠兰就朝这边跑来。

意外来的猝不及防，没等牛笑回过神来，脑袋就和水里的暗礁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下是真的惨了。空间里的小器灵都要气死了。只见那蓝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去。

白天变成了黑夜。

小器灵急得在心里不停地呼唤牛笑，“小能量，千万别晕，快收点鱼和水进来再晕。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了。”

牛笑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想多收点进去，最后还是没顶住，晕了过去。

“你这孩子也太狠毒了，怎么能推人下水你。”

“这孩子平时看的乖乖巧巧的，没想到心眼这么黑，这翠兰不会也是这样吧”

“可不好说，”一群幸灾乐祸的旁观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指责，脚下却未挪动半步。

这讽刺的一幕，真的是哪里都会有。

生活的柴米油盐，酸甜苦辣埋葬了多少热血，或者说她们从未有过。他人比自己幸福了嫉妒，他人犯错了就急急忙忙地上前指责，总是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看不到自己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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