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珠怀疑自己听错了:“哈?” “我没事。”顾行知脸色苍白,背挺的很直,嘴唇一抿:“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他抬腿就走,任凯已然傻了眼,跟在唐宝珠身后去追顾行知,一路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顾夫人!” 这两口子是没事就去练长跑还是怎么的? 他根本追不上啊! “顾夫人!”任凯捉住唐宝珠的衣袖:“顾总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不行您回家再问他也是一样的。” 唐宝珠直接把外套脱了,拿出了高中时飞檐走壁的功夫,三两步冲过去,一把拽住顾行知的胳膊,直接反剪住胳膊。 把猝不及防的顾行知摁倒在地。 “**!”任凯脱口而出,满面通红的冲了过去。 摁倒了! 光天化日之下? 就这样把顾总摁倒了! “把话说清楚。”唐宝珠踢掉高跟鞋,狠狠敲了一下顾行知僵硬的肩颈:“我牺牲了晚上的时间来陪你参加这个宴会,可不是为了来看你脸色的。” 顾行知不说话,暗地里和唐宝珠较劲儿,唐宝珠也没真想一直压着他,便松开他。 任凯在旁边看的心潮澎湃。 这是女侠吧? 竟然能以武力征服顾总,难怪啊。 原来。 顾总喜欢的是这一款! “你……”顾行知有些狼狈的站起来,无奈的看她一眼:“今天晚上,是我的错。” “嗯哼。” 他顿了一下,道:“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我今天晚上去做康复训练,不知不觉迟到了。” 他摸了一下肩膀:“肩膀有些伤到,不是什么大事。” “你又不是身体上有毛病,做什么康复?”唐宝珠狐疑道:“你不是被人给忽悠了吧?” “不是。”顾行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为唐宝珠披上:“是国内顶尖的专业人士设计的,长期坚持下来,有一些效果。” 唐宝珠皱了皱眉头:“嗯。” 什么康复训练,能把人伤成这个样子。 “顾夫人,那我先走一步,一个星期后,咱们在法庭见。” “好。” 唐宝珠暂且放过顾行知放她鸽子的事,一个礼拜很快过去,周一时她穿着一身黑裙子,出席了她作为原告的一场官司。 “正式判决如下,被告柳如意犯有故意伤害罪,导致原告唐宝珠流产,现判处有期徒刑……” 她站得很直,看着台下的柳如意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你开心了吧?” 与唐宝珠擦肩而过时,柳如意低声道:“这事儿还没完。” 唐宝珠轻笑一声:“在监狱里照顾好你自己,我等你出来那一天。” 柳如意狠狠咬了下嘴唇,甩开法警束缚着她的手,昂首挺胸走上了警车。 这个女人竟然比她想象中要强硬的多。 警车外的景色一闪而过,监狱的大门越来越近,柳如意按下心中的那丝恐惧,双手交叠,试图止住颤抖。 柳家不会放弃捞她,这次的仇,她也一定会报。 “妈妈,你怎么哭了?” 姝园里,苗苗躺在唐宝珠的怀里,手里捧着一本英文绘本,擦去她脸上的泪:“是不是宝宝太重,把你压疼了?” 唐宝珠抓住小丫头的手,轻轻咬了一口,破涕为笑,把小丫头举了起来转个圈:“宝宝太瘦了,哪里能压得到妈妈。” 她心中的压抑终于在此刻烟消云散,逝去的生命不会回来,坏人已经伏法,活着的人也应该往前看了。 “夫人!”管家赵伯敲门进来,脸色有些焦急:“老宅那边打电话过来,老夫人现在情况不好,让您带着小小姐赶紧回去一趟,先生从公司走,派了司机回来接你。” “行吧。” 唐宝珠没带苗苗,找借口把她送去了幼儿园,自己坐上了车,在老宅门口与顾行知相遇。 他看起来没有很着急的样子,唐宝珠就更不急了。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是我做了什么孽吗?”两人还没进到蒋月心的卧室,就听到了她中气十足的哭天抢地。 “大嫂,你别急,小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一个中年男声道:“行知脑子有病,也不好怨他的。” 唐宝珠眉毛一挑。 说谁有病呢? 顾行知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握住唐宝珠的手,推门而入。 “妈。”他淡淡的:“医生过来了吗?” “要医生做什么?我都要断气了,连棺材都不用,你直接把我用草席一卷,扔到荒郊野地去给野兽吃掉好了!” 蒋月心化着淡妆,旁边一左一右坐着宋庆曼和顾青叶。 她呼吸急促,捂着自己的心口,扭过头去不肯看自己的儿子。 “大嫂,小心你的心脏。”宋庆曼扶着她:“行知也不是故意的。” 唐宝珠没吭声,找了个最佳观赏位置蹲好,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大戏。 “你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顾行知话音刚落,蒋月心便道:“慢着!早知道你没有心。” 她恨恨道:“你气死我不要紧,只是得罪了柳家那边,怕不是要把我顾氏企业也败干净?” “这样。”她理所当然道:“你把影视公司的的股权让出来,交给庆曼的弟弟,让他看着些。” “那孩子是个踏实的,影视公司放在他手里,我也放心。” 啧啧啧,原来是要夺权呐。 “顾氏的企业,不能交给别人。” “你还顶嘴。”蒋月心拍了拍宋庆曼的手,嗔怪道:“你婶子的弟弟,怎么会是外人?” 宋庆曼笑了笑,轻声细语道:“嫂子说出来的话,我也不好推辞。原本是想交给你两个弟弟,只是他们两个年纪小……” “又怕你多心。”蒋月心冷着脸道:“行舟和行云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都长得很好。只是庆曼不愿意你多心,我才厚着脸皮张嘴讨庆曼弟弟过来辛苦一下,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宋庆曼伺候着蒋月心,笑了笑:“行知若是不愿意,也就算了。” 她仿佛不经意道:“说起来,行知的康复训练也到了关键时候,只是我那师兄的治疗团队最近得了个重大项目,说不好要出国几年。” “也不知道,行知的康复训练还能不能继续做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