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人海,刀出鞘。 刀芒席卷,震烁苍穹。 阮昊整个人再也站不住,双腿瘫软,“呯。”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江湖人物啊。 纵使血拼,也只不过,数百人而已。 可面前,是整整......一望无际的人海啊! 2000公顷的巨大港口,都被人海围堵的水泄不通!数不尽的刀,齐齐出鞘! 映射的整片港口,都寒芒闪烁。 阮昊他…何曾见过,此等场面?! 这,简直就是开仗对垒的气势啊。 “英…英雄!好汉…我错了!我阮昊有眼不识泰山呐!我错了!!” 阮昊跪倒在地,剧烈磕头认错! 如此阵仗,如此场面。 他根本,惹不起啊! “呯、呯、呯......”阮昊后方,那群小弟们,也齐齐跪倒在地,纷纷用力磕头求饶! 陈君临眸光平静,一身西装笔挺,就这么…立于游轮甲板前。 “你方才问我,叫什么名字?”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他单手负背,右手端着那方黑布物体,一步一步,朝着游轮台阶下走去。 “我本姓陈,名君临。” “字,不败!” 轰~! 当听到,‘不败’二字! 甲板前,几乎所有人,都如雷震颤! 或许,没有人,认得他的本名。 但,却几乎所有人,都听过他的字号! 不败?陈不败!他,叫陈不败啊! 那阮昊的身躯,惊恐颤抖。 他的双腿间,一股温热尿流涌出。 他,被吓尿了! 身后一群小弟们,也惊恐骇然,跪倒在地犹如蝼蚁般颤抖。 所有人,都面色煞白啊。 而,甲板前,那名残疾老人,他拄着拐杖,苍老的躯体因为激动而颤抖。 陈不败…! 这世间,又有几人,敢封字......为不败? 蟒雀吞龙,不败至尊! 横扫千军,气吞万古! 陈不败! 他姓陈,君临天下。 他姓陈,震北西方。 仅,一个字号,便将所有人,震慑至此。 他一步一步,自台阶而下。 就这么,走下游轮。 而在其身后,游轮上,所有人都如雷颤抖。 被那气势,给震的灵魂都在颤。 港口无尽人海中,一名身穿墨绿色战服的男子,恭敬上前。 “蟒雀铁骑…先锋总教头,宁罡,见过陈尊。” 男子恭敬鞠身,作揖行礼。他,地位极其尊荣。 可,纵使如此身份,他却依旧,给面前的陈君临…恭敬行礼。 “起身吧。”陈君临左手衣袖一挥,平静道。 得到亲赦,那名宁罡,这才恭敬起身,腰杆笔挺,宛若刀刃。 “陈尊,您为何,搭乘游轮而来?” “您若要回东方,我部众之下,派遣飞机前去接您便是!” 宁罡恭敬问道。 的确,堂堂,至尊陈生。 他若要回东方,何须搭乘游轮? 一声令下,战机便出,亲自护送。 陈君临站在那儿,目光平静幽幽。 “当年,怎么出去的。今天,就怎么回来。” 这,是他的回答。很简单,却也很平静。 宁罡沉默。 当年之事,谁也不敢提之。 “陈尊......”宁罡正欲开口,结果话语却被…陈君临制止打断了。 “三年前,便已不是尊,还是改口,称我为先生吧。”陈君临纠正道。 可宁罡,却面色凝重,猛地作揖鞠身! “一日为尊,终生为尊。蟒雀营万众铁骑,仍旧以您为尊!您的尊位,还在蟒雀营最顶端…空置着。西境万众,等您归来!” 陈君临叹了口气。 “那女人,还好吗?” 宁罡先是一愣,而后恭敬回答,“副尊坐震西境,无一败战。蟒雀铁骑的不败纪录,未曾破之!” 陈君临轻轻点头。 而后,他又叹息一声。眸光所望,那一望无尽的人海。 “你等,不该来的。”陈君临声音叹息。 “陈尊,您三年未归,兄弟们,甚念,望您挥驾回西境,重新统领蟒雀铁骑营!”宁罡鞠身道! 若非,西境太乱。 若非,这钱江城地域太小。 那蟒雀铁骑万马,早已踏尘而来,迎接陈尊! 而今,那蟒雀铁骑,虽未亲至。 但,他们却将…蟒雀吞龙旗带来了! 旗帜,代表蟒雀铁骑意志!恭迎至尊回中州! “说了,改口,叫我先生。”陈君临声音平静,一声叱道。 此言,便已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再是至尊。 宁罡面色小心翼翼,这才终于,生硬的改口,喊了一声,“先…生。” 陈君临这才缓缓点头。 “我此次回东方,乃是,为调查我义弟的死因。”他目光幽幽,仰起头…眺望着远方的苍穹。 义结金兰,歃血拜把,曾为兄弟。 一个月前,他的义弟,江南虞家长子,虞思凡,坠入钱江中,尸骨无存。 他死前,甚至都没有机会…与义兄陈君临道别。 死的蹊跷,尸骨无存,死无对证。 而那一日,陈君临身处太平洋海域,挥兵一战,屠神斩尊。他来不及回国,更来不及得知这个消息。 最终,一代江南世族长子,坠入江中,彻底消亡。 而后,思凡的父亲,虞靖江,也突然遭到逮捕,在押送的途中,遭遇车祸…车毁人亡,死无对证。 曾被誉为钱江城名望的虞家,彻底灭亡。 虞家,只剩下最后一个血亲独苗,思凡的亲妹妹虞雅南,孤零零的活着。 待陈君临得知消息时,一切已晚。 整个江南市,都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而,关于虞思凡和父亲虞靖江的死因,各路传说纷纷。 有人说,虞思凡是为了保护亲妹妹,最终畏罪坠江。 也有人说,他们父子是被人陷害而死。 更有者说,虞思凡…是被继母苏倩…强行推下钱江,伪装成自杀。 一切关于虞思凡父子的死因传言,纷纷不断。 而,虞思凡的尸骨,早就消失在了茫茫钱江中,死无对证。 一个月后。 今天,他陈君临,踏上了这片三年未归的土地。 只为,替死去的义弟,讨一个公道。 “请先生吩咐!我等数万铁骑先锋,随时候命。为先生赴汤蹈火!” “若还不够,西方境外,千万铁骑筹集!待先生令下,纵使踏平这江南,又如何?!” 宁罡面色凝重,鞠身喝道。 他蟒雀铁骑,唯听陈尊号令。 三年前如此,而今,依旧如此! “万营人马,驻扎在钱江城百里之外,不要引起百姓的注意。和平年代,不需要战争。” 陈君临从远方天际,收回了目光。 “你,即刻备车,调动千人营,随我前去。” “我要,去见一个故人。” 他声音平静,瞳宇间,却隐隐散发出一抹锐利。 “是!”宁罡恭敬鞠身,立刻吩咐手下调派千营。 而后,宁罡又示意了一下游轮方向,“对了,先生。游轮上那人?” 陈君临目光淡然,缓缓掏出一根卷烟,点燃。 “送他上路。” 而后,他转身离去。 他说过的话,从不食言。 游轮护栏前,那名拄着拐杖的老人,颤抖着伸出右手,恭敬的…对着陈君临的身影,行了一个标准敬礼。 下一瞬,在场无数人,齐齐回礼! 稍息声,响彻半空。 那名老人的手,在颤抖,眼眶泛红,泪水滚落。 有生之年,能亲眼所见…蟒雀铁骑!能亲眼所见…蟒雀吞龙旗! 能亲眼所见......不败至尊! 他此生,足矣无憾。 而,与此同时。 前方无尽人海中,一整排迷彩作战车,形成长龙。 数百辆迷彩作战车,浩浩荡荡驶来。 一片迷彩军绿色,震颤整片港口。 全战地系列,枭龙越野车,防弹装甲,防弹玻璃,可抵御大炮轰袭。 作战车队整齐的停在陈君临身前。 下一瞬,所有车队车门瞬间打开,数千人,如兵刃般,整齐一致,下车敬礼! “参见至尊…!” 人海声,震颤上空。 陈君临眸光环视车队人海,缓缓点头。 而后,他右手一挥,一声喝,“取凶蟒面具。” 只见,宁罡双手呈递,将一副纯金铸造的面具,缓缓递上。 面具,璀璨如金,整体造型,犹如一头狰狞凶怒的蟒蛇! 陈君临接过面具,将其缓缓戴上。 刹那间,似风云雷动。 他那一身儒雅气息,在瞬间消散。 转而,被一股恐怖如海的血海气息席卷。 黄金为模,凶蟒为型! 曾将修蟒逐,却许蛰龙眠! 黄金凶蟒面具。 当世不败至尊! 宁罡上前,恭敬的替陈君临打开作战车车门。 “先生,请。” 凶蟒面具之下,陈君临眸光漠然,他右手端着那方黑布物体,缓缓跨上车。 宁罡替他关上车门,而后转身坐进了驾驶座内。 堂堂一方总教头,统领万人。此时此刻,却心甘情愿,给陈先生当一名司机。 后方,无尽人海,齐刷刷上车。 整齐一致。 而后,在港口无尽铁骑人海的瞩目中。 数百辆迷彩作战车,浩浩荡荡,驶离而去...... 几分钟后,游轮上。 那阮昊和一众小弟们等,是被担架抬着离开游轮的。 因为,他们已经变成了尸体。 陈君临说过,不让他活着走出游轮。那便,绝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 他说到做到。 ...... 半小时后。 一辆迷彩越野车,缓缓停在了一处奢侈的豪宅府邸门前。 车门打开,陈君临戴着金蟒面具,缓缓下车。 面具之下,他的眸光轻轻一抬,扫视着前方的宅院。 复古奢侈的中式豪宅,俨然气派。 此时的苏府大门口,张灯结彩,豪车琳琅满目。 各路江南宾客们纷纷到来,府邸门前,人流络绎不绝。 今日,这府邸中,似乎有什么宴会举行? 陈君临眸光幽幽,望着这座记忆中的庄园。 一个月前,这里还是虞家的祖宅。 可,随着义弟虞思凡和其父虞靖江死后。 眨眼间,这栋虞家祖宅,却变成了‘苏姓宅院’。 一切发生,太过蹊跷。 虞家,满门被灭。 只剩下,思凡最后一个亲妹妹虞雅南,还留着人世。却也,时刻遭受生命威胁。 而,就在思凡父子死后没几天,继母苏倩却突然跳出来,与虞家父子撇清了一切关系。甚至还当众扬言…虞家父子该死,父子两人利益熏心,犯下重罪,对不起这个家。 接着,虞雅南被赶出了虞家宅院。 而继母苏倩,则趁此将虞家府邸,改名成为苏宅。 从此,江南名门,虞家烟消云散。 只有一个新崛起的苏家,取而代之。 一夜之间,翻天覆地,改头换面。 而虞家最后一个血脉,虞雅南,时刻遭受刺杀威胁。 似乎,不将这虞家满门杀尽,他们根本誓不罢休。 陈君临抬头,望着这座极尽风光的府邸。 “你们这些卑劣世家…真以为,在这江南钱江城......能无法无天了?” 他指间轻颤,双拳紧攥。 面具之下的他,已近三年,未曾动怒了。 三年前那一怒,西境溃乱,鲜血动荡。 此时的他,沉寂许久。 可而今,这位当世不败尊,神州最年轻的至尊,再一次…怒火将燃。 他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下那无尽的杀意。 思凡死后,事隔一个月的今天,新晋苏家便突然举办了上市庆功宴。 短短一个月,从一个新晋家族,突然变成上市集团。这等速度和手段,简直前所未有。 而苏家的庆功宴,举办地点,就在这改名换姓的苏府中。 府邸门口,甚至还挂着一块喜庆的横幅:庆祝苏氏集团,A股成功上市! 陈君临面具之下,目光幽幽,他右手端着那方黑色物体,就这么缓缓迈步,朝着府邸大门口走去。 而此时,苏府门口的迎宾管家,也注意到了这个戴着金面具的神秘男人。 “先生,您是?”管家站在门口,目光疑惑问道。 此人,是来参加庆功宴的嘉宾?为何…要以面具示人? “我来,见一个故人,她叫苏倩。”陈君临平静幽幽道。 嗯?此人…是来见家主的? 管家的面色微微一愣,“先生,请问您有礼宴邀请函么?” 今日此宴,乃是苏家一对一实名制的邀请,闲散人员是不得进入的。 陈君临缓缓摇头,回了一个字,“无。” 管家的面色顿时有些冷下来了,此人,神神秘秘故弄玄虚,还没有邀请函,怎么看都像是来捣乱的! “没有邀请函,不能擅入苏府!闲杂人等,请自觉离去!”管家说完,便衣袖一挥,转身跨进门内。 与此同时,数名苏府保安,也站在了门口,面色不屑冷嘲,下了逐客令。 可,就在管家刚跨步进门。 脚下的地面,却突然微微震颤了起来。 管家停下脚步,疑惑的扭过头去...... 而后,他整个人…呆住了。 前方视线尽头。 黑压压一片的车队,缓缓浮现。 无数辆迷彩作战车,形成一排长龙,如海般,镇压而来! 数百辆车轮碾压地面,导致整片地面,都在轻颤。 而后,整齐的一阵刹车声! 如龙般的车队,瞬间停下。 整个苏府,都被这一望无际的迷彩车海所包围! 哗啦! 数百辆车门打开。 一片墨绿色作战服的人海,整齐下车! 一眼望去,视线所及之处…人海如潮! 宁罡面色郑重,走到陈君临身前,恭敬鞠身,汇报道。 “禀先生,千人营…已尽数集结完毕!封锁方圆千米!无一人可进,无一人可出!是否强攻?” 随着,此话落下。 前方人海,数千刀刃,齐齐出鞘半寸。 唰~!苏府门口的中年管家,身躯一颤,直接吓得跪倒在地。 无一人可进,无一人可出? 强…强攻?? 这他妈?! 这架势......是要打仗的节奏吗?! 这区区一个钱江城而已啊......曾几何时,出现过如此汹涌…一望无际的人潮啊! 苏府门口的数十名保安也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惊恐颤抖啊。 面前,一望无际的人海…根本,分不清有多少人啊! 陈君临带着黄金面具,缓缓扫了一眼地上的管家。 “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