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思拎上背包,拿着花柒的登机牌来到值机柜台。 工作人员微笑着听完他的话,开启广播寻人。 “从不丢三落四的花律师,请即刻前往3号值机柜台,领取您遗失的登机牌。” …… 温柔的女中音响彻候机大厅。 路过的旅客纷纷驻足,等着看“从不丢三落四的”律师。 听到广播时,花柒笑了,这广播文案写的怪有意思。 这个念头闪过,她继续抱着手机打游戏。 连输三把,小O发来信息:女王陛下,别玩了,该登基了。 花柒:不急,再玩一把。 小O:师父,您今天菜得离谱,直接带不动,别玩了。 花柒:你退下。 等待选角色时,广播语音又一次钻进她的耳朵。 这次她听清了,广播里那个律师,姓“花”。 花姓并不多见。 她迟疑地放下手机翻包。 翻遍了也没找到登机牌。 “我去!真是我啊?” 她慌忙起身,拎起包包,拖着行李箱,穿梭在人群中奔跑。 急匆匆赶到3号值机柜台时,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旅客。 这下,脸丢到九霄云外了! 花柒捂着脸,找工作人员拿到登机牌,“请问,这广播文案,谁写的?” 工作人员面带微笑,“一位先生,捡到您登机牌的那位。” 花柒大概猜到了是谁,确认道,“他姓傅?” 工作人员摇头,“那位先生只说,你们还会再见面的。” 呵,果然是他! 花柒四下看看,没瞄到傅九思的身影。 他已经走了? 也好。 眼不见心不烦。 上了飞机,她按下“请勿打扰”,放平座椅睡觉。 也不是多困,就是觉得累,没有精气神。 明明醒着,却像是在梦里,恍恍惚惚的。 阖上眼睛的瞬间,跟万诺的点点滴滴如海啸般涌进脑海。 曾经的甜蜜过往,悉数化作利箭,刺进她的心脏。 痛到窒息。 眼泪如洪水决堤,狂肆汹涌。 她蜷缩在座椅中,咬着唇瓣抽泣。 空姐发现她的异样,走上前想询问。 傅九思抬手制止,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纸包交给空姐,低声道,“加800ml水,煮到水减半。” 他垂眸看一眼腕表,记下时间。 十分钟后,他敲敲跟花柒座位之间的隔板。 花柒的抽泣声渐渐弱下来。 又过了二十分钟,她的情绪平复好了。 “起来喝口水吧,”他拿着纸巾伸长胳膊递过去。 花柒耳根微颤,这声音? 她爬起来,tຊ转头看右边。 质问的话在嘴边转了两圈,又咽回去。 这狗男人嘴巴太损了,每次开口都会被他怼。 这时,空姐端来两杯棕红色的茶,放到傅九思面前,“先生,请慢用。” 傅九思自作主张地升起花柒的座椅,打开她的小桌板,端一杯茶放到她面前,“小心烫。” 花柒的目光从他的脸转到茶杯,又转回他脸上,“下药了?” 傅九思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懒懒地“嗯”一声。 花柒低头闻闻茶香,是甘草麦芽大枣汤! 很有名的中药方剂。 能养心安神,补脾和中,对缓解失眠焦虑、抑郁悲伤有很好的效果。 小时候,只要不开心了,姥姥就给她煮这个茶喝。 长大了,远赴他乡求学,姥姥也会配好药包让她带着。 姥姥去世后,这个茶她就不敢喝了。 满满的都是回忆。 她指尖微颤着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一口。 是熟悉的味道。 一瞬间,眼泪模糊了视线。 今天,是姥姥离开的第645天。 这一年九个月零十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万诺知道。 万诺曾在姥姥墓前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守护她。 可这还不到两年时间,失去至亲的伤痛尚未抚平,他就食言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砸在手背,吧嗒吧嗒响。 看到她伤心成这样,傅九思脸侧的肌肉微滚。 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信息:动手吧。 助理请示:傅总,打到什么程度? 傅九思:留一口气就行。 放下手机,他转头看着花柒,目光深沉。 拿起纸巾递给她,温柔调侃,“一杯茶而已,不用这么感动。” 花柒放下水杯,转过头看着他。 潋滟双眸湿漉漉的泛着红,奶凶的眼神藏着委屈。 傅九思坏笑,“你这个样子,会让我想起昨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