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门:“我和雅雲给你带了饭,你方便出来吃饭吗?” “她也想向你道个歉,今天中午,她不是故意说你提离婚是为了让我伤心。” 沈舒忆扫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不去。” 刚说完,门外又传来严雅雲的声音:“清承哥,舒忆姐是不是不肯原谅我?”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让舒忆姐原谅我!” 沈舒忆眉心一跳,抬头就看见严雅雲冲了进来,自顾自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这样,舒忆姐能原谅我吗?” 沈舒忆惊讶睁大了双眼,还没反应过来。 “姐姐还不肯原谅我吗?”说着,严雅雲猛然凑过来,抓起沈舒忆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扇。 沈舒忆生怕被讹,连忙抽出手。 她没用力,严雅雲却惊呼一声,歪倒在地上! 沈舒忆下意识又想去扶严雅雲,免得又被栽赃,却不想手还没碰到严雅雲,就被一股大力猛然挥开。 她被推得一个踉跄,后腰重重磕在红木桌角! 刺痛一瞬穿透皮肉直击心脏,沈舒忆脸色煞白。 可段清承眼里只看见跌倒在地的严雅雲。 他满脸担忧和急切,半搂半包地把严雅雲扶起来:“你没事吧!?” 严雅雲俏丽的脸红肿着,眼里含着泪,委屈极了似得摇头:“没事,清承哥,我已经向舒忆姐道歉了,舒忆姐是不是不想原谅我,所以才会推我……” 段清承看向沈舒忆,脸上阴云密布:“你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为什么要动手推人?” “你这样人品恶劣,难怪你爸妈离婚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肯要你!” 心上已经结痂的伤疤一瞬被撕开,鲜血淋漓的痛涌上来。 沈舒忆死死咬着牙,强忍着眼里的湿润。 她的爸妈在她五岁的时候离婚了,因为女儿是拖油瓶,所以没人要她。 她曾经很渴望爱,渴望有个家,所以把这些告诉了段清承。 却没想到有一天,连这些也能成为他刺伤她的利器。 刚刚吃药压下的难受,又侵略而来。 喉间再度涌上腥甜,沈舒忆不再看段清承,忍着腰疼急匆匆出门,直奔水池。 “你去哪?” “你又闹什么脾气?做错事的人是你!” 段清承的声音紧随其后,一声声质问让沈舒忆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第6章 沈舒忆撑着墙面,胸腔里的刺痛像是有锥子在凿。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到血液科的,眼前模模糊糊全是针头和药片,脑子满是上辈子,段清承一次次抛下了她。 譬如雨夜她和严雅雲都发烧,段清承先送了严雅雲,任由她被淋地湿透。 譬如自家种的麦子永远要等严雅雲的麦子收完,才会开始收。 譬如他们的工资粮票,都要紧着严雅雲先用。 太多的回忆结合着她经历的苦痛,慢慢编织成了一张巨网,将痛苦的她笼罩其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舒忆的心口才平复下来,沉沉睡去…… 再睁眼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周围依旧是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 沈舒忆顺着低哑的男声寻去,就对上段清承猩红的双眼。 他整个人憔悴地离开,连下巴上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声音也是颤的。 “你得了什么病,医生和护士都说是小感冒,可哪有感冒会吐血的?” 沈舒忆心口一跳,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历。 9月23日,周二。 看来她昏迷了很久。 她沉思一瞬,扯着嘶哑的喉咙骗他。 “当医生的,很难规律饮食,基本都有胃病,很多胃病堵会吐血,比如胃穿孔、胃溃疡……之类的。” 段清承喉结滚了滚,还要说些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护士一脸急色:“段团长,军区打电话过来了,说让你回去!” 段清承“噌”地一下站起身,又想起沈舒忆。 他附身替沈舒忆掖了掖被子,柔声叮嘱:“我去军区一趟,很快就回来。” “雅雲那边我也去说了,她的检查单子还没下来,都没确诊哪里来的什么遗愿?” “你不用管她,也不用帮她管那个什么婚礼,好好养病,等我回来。” 一口气说完,段清承才匆匆的走了。 沈舒忆怔愣许久,才扯开唇苦笑。 曾经段清承的温柔偏爱,是她苦求不得的东西。 现在得到之后,她却已经平静无澜,宛如死水…… 中午。 沈舒忆正靠在窗边看医书,一道女声突然闯进来:“沈舒忆。” 这次,严雅雲没再发疯似的自己扇自己,那巴掌精准的扇在了沈舒忆的脸上。 尖锐的长指甲把沈舒忆的脸划出一道深深地血痕。 “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不是诚心要把清承哥让给我,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结婚了!” “你知不知道,我得了白血病,这是我的遗愿!” 白血病的凝血功能有障碍。 沈舒忆脸上的口子血流不止,一直往下淌,染红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她却笑了笑:“对啊,是我不让,你又能怎么办?” “你只能像个可怜虫,我把段清承施舍给你,你才能要。” 严雅雲被气得脸色涨红,直接掐住了沈舒忆的脖子:“好啊,反正我得了病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就陪我去死吧!” 碎裂一般的痛从脖颈上传来,窒息感灭顶。 好在沈舒忆不断挣扎、呼救,才被发现异样的护士救下。 等到护士拉开严雅雲,把严雅雲拖走,沈舒忆直接委托认识的医生报了警。 警察同志回复,马上就赶到。 沈舒忆听到后,仿佛觉察不到脖子和脸颊上的痛,扯开唇大笑。 她就是故意要激怒严雅雲。 前世,严雅雲杀了她一次。 今生,她要还严雅雲一场牢狱之灾才算公平。 很快,公安同志来参与调查,一翻了解过后,就要把病房里的严雅雲带去警局。 沈舒忆目睹整个过程,正要松口气。 段清承回来了,正好拦在严雅雲的病房门口。 一见他,严雅雲的眼泪就决了堤:“清承哥,救救我,我没有杀舒忆姐……” 沈舒忆听着这些话,讥讽勾了勾唇角。 她看向段清承,在等他的选择。 段清承眉头紧皱,喉结滚了滚还没开口。 严雅雲倏然挣脱公安同志的桎梏,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扔在地上,满脸泪痕,声嘶力竭的吼道: “清承哥,在警察同志来之前,我就已经吞了安眠药,要么今天你阻止他们,要么就眼睁睁看着我死!” 第7章 话音刚落,严雅雲就直直栽倒在地,翻着白眼口吐白沫。 所有人都怔在原地。 段清承最先反应过来,他顾不上自己整洁的军装,冲上去抱起严雅雲大喊:“快来人,医生!快来救她!” 住院部大多都是病人,急诊在一楼。 段清承反应过来,抱起严雅雲就往外冲。 他太过急切, |